子里各种思绪如同乱麻一样搅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的状况搞清楚,之后一切好说。
时间随着运转的思维成长,梁郁感觉身上的土变轻了些,眼珠子上的光斑也渐渐消失,他就要再度睁眼,却感觉到有东西把自己的脑袋罩住,然后一声巨喝传入耳蜗。
“何等宵小胆敢擅闯禁地!”,一位披甲军士手拿长刀从远处的飘着“督监”旗帜的军营走过来。
青年倾斜余光,瞟了一眼那军士,皱了皱着鼻子。
这位身上沾满泥土的妇女弯下腰向走过来的军士致歉,然后抬起身子来,拍了拍腰间的灰,从兜里摸出一个黑糊糊令牌,再次弯腰双手持牌递给他,“士长,我们是陨葬组的,奉镇远将军之命前来清理这片战场,还请士长查阅。”
这个军士见她如此恭敬,神色和悦了些,他瞟了一眼傍边毕恭毕敬站着的青年男子,借着他们工作时的灯光看了一眼令牌,然后握在手心。
青年人见状神色慌忙的从兜里摸出一块黄白色的玉石块递给他,赔笑道:“士...长,我们刚刚收拾时,侥幸捡到一块刻有符文的玉石,我们又看不懂,只觉得这是好东西,就把它献给士长,还请笑纳,笑纳。”
军士接过玉石,摸索一番,自觉是不错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将物品收入囊中,才把令牌递给妇女,“来,接着,记得搞快一点,天...要亮了。”
待军士转身之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反转,但还是口气阿谀的说:“好的好的,士长慢走。”
军士走远后,青年看着远处不时闪耀火光的督查所郁愤道:“六婶儿,这么个军士咋都这样呢,一群无耻之徒。”
“哎,不给点好处他又找我们麻烦,算了算了,而且你只是遇到这样的军士,有很多心地很好的呢。”,妇女捡起工具继续挖掘。
青年拿起铁锹,往地上使劲一铲,嘴里哼哼道:“哼,一拳打了便是。”
“吴赫!你爸跟你说的话,飞到哪儿去了?”,妇女侧头瞪了一眼青年。
“哼!”
梁郁眼睛的光斑彻底消散,嗅觉似乎这才恢复,一股股腥臭侵染鼻腔。
血...
而且还带着有尸体的独特味道。
他说:“能不能...先把我挖出来?我快疯了。”
灯火照耀下,两人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梁郁身上挪走,对视一番,都看见了对方的浓浓不解与惊奇。
恢复力如此强悍...
...
督监军帐
“进来吧。”
那位去观望挖掘现场的军士应声掀开帐帘,脸上挂满了笑容。
“为何如此高兴?赤峰队长。”,里面那位坐在酒桌主位身穿浅色轻装的壮年笑迎这位迟来的军士。
赤峰加快步伐走向酒桌空着的位置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双手捧杯环桌礼敬致歉:“等会再说,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一桌人看了一眼酒桌仅有的三个敷着红锦的酒坛,很有默契的咳出声来。
这汉子,真会捡便宜。
“别喝了,给我们留点,说一说有啥事,难不成是你那小妹同意跟你住一起了?”,赤峰旁边的将领待他狼吞虎咽般喝完后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衫。
“哈哈哈,还差点火候,是这样的。
刚刚我绕驻营方圆十里巡查一番,在那北面战场遇见了一些原兽,它们想要去偷袭正在打扫战场的两人,我顺手干掉之后走过去,发现其中一个竟然是吴军督的儿子。
哈哈哈,我还从他那里搞到一块质地不错的玉石。”,赤峰说着摸出那块玉石往身边人递去。
“小心以后没有好果子吃。”
“哈...嗯?”,赤峰话没说完,神情一震,愉悦的笑容顿时凝固,环视一周,与在座的视线连接一番,然后哈哈大笑,“先吃饱饭,喝好酒。”
适才,他们心神之中都出现了一道口谕,“三日后,拔坞进军。”
与此同时,蛮荒大陆西北方,一道洁色的光芒染白天际,夺目的同时又是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地平线上迸发而起,与天际白光融洽,汇成一道构型奇特深蕴的大阵,将那一方天幕遮蔽。
“西北方,戚鬼领地!”,吴赫把梁郁平放在平软的架子上,侧头看向大阵方向。
六婶看过那方后,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俯下身继续细心收拾东西。
当大阵开始下降收缩时,吴赫蹲下身,靠近六婶,轻轻说:“东面有几头原兽靠近!还有很重的血腥味飘过来,嗯...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