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办公室门外听,屋内却好像经过了保密处理一般,静得可怕。
里面会发生什么呢?我很好奇。
现在敲门进去似乎又有些不合时宜,正在我踟蹰之间,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修身男式西装的、婀娜的女人走了过来。
“安若同学。”原来是苏尹教授的助手,刚刚在楼下我们有见过。
她告诉我,苏尹教授——也就是刚刚进办公室的白大褂老头,因为塞车迟到了二十分钟,至于办公室里的长发男子是谁,她并不知道。
“你先别管那么多,跟我来吧。”她领着我去楼下填了好几份十多页的表格,等我写完,我妈已经下楼来了。
我没有再见到那位真正的苏尹教授,便稀里糊涂地跟着我妈离开了这家研究所。上车前,我问她刚刚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苏尹教授,她却也以一句“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回家再说”来搪塞我。
一路无话,回到家之后,我妈对这件事更是三缄其口,不多讲一个字,只说让我收拾好行李,过几天安排我参加一个夏令营,这时离高三开学还有不到半个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刻意回避我的疑问,我感觉到她已将刚刚发生的事对我屏蔽了,就像粘合在一起的两张书页,我无论如何都翻不开,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晚上我失眠了,看着窗外的星空发呆,长发男子对我说的那些话一遍遍在脑中回响。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这时夜空中一颗星星忽明忽暗,发着紫红色的光,这光仿佛只对我一个人。
是我的错觉吗?
我立马坐了起来,打开窗户抬头看,却已找不到刚刚那抹紫色,我揉揉眼,想再仔细找找,没想到一瞬间,所有的星星都不见了,只留下漆黑的夜空,和夏夜里的蝉鸣。
这太诡异了吧?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吹进了窗户,卷起我房里的窗帘,连带着将我卷出了窗外。我家在12楼,被吹到半空的我吓得半死,不停地胡乱扑腾,整个人也被头脚颠倒地翻过来。幸运的是,那风卷着我在半空中漂浮着,没有往下掉,反而一个一个气流托着我往上冲,而后我“飞”了出去。
扑腾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在半空找到平衡,将身体倒了回来。夜空中很冷,凉风嗖嗖的从我身边划过,周遭漆黑一片,只看得见朦朦胧胧的云雾。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飞越了夜幕,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地面的景色也变得清晰,是金黄色的沙漠,而沙漠的尽头,有一座黑色的城堡。
我从半空掉了下来,被柔软的沙堆接住,落在那城堡底下。
城堡大门高耸在眼前,门口有成千上万级陡峭的台阶,而门内,则是一片昏暗,阴冷的风从里面呼啸而出。
这时,我听到了淡淡的脚步声,从里面传出,不紧不慢地。
一个黑影在门口出现,渐渐清晰......
是一个男人正从台阶上走下来,他披了一件宽大的白色斗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也照得漆黑的城堡有了光感。
那个男人朝我走来,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高处,一边走一边伸出了他戴着白色皮质手套的手,声音清冽中有一丝阴翳:
“我来接你了。”
我呆愣着,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到男子终于走到我面前,我才看到他苍白通透的脸,但是斗篷的阴影挡住了他大部分面容,只有嘴唇和下巴露了出来——薄薄的橘粉色嘴唇和尖细温润的下巴。
只是看到了这三分之一的面容,我的心都不由得快跳了几拍。
“跟我走。”他动了动嘴唇。
我不由自主地朝他伸出了手,此情此景让我觉得熟悉而触动,纷乱的心跳仿佛在诉说,为了这一刻它等待了多久。
“别走。”
身后传来另一个急促的声音。
是一个墨色长发的男子,脸被飘逸的发丝挡住,一袭深色长衫,手里还拿着不知名的武器,指着那斗篷男子。
只见长发男子将武器朝斗篷男子脸上一挑,白色的斗篷便飞落下来,一道白光也随之蒙住了我的视线......
“别走,他是谎言。”
当我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去往夏令营的路上,车子停在火车站前。
妈妈摇下车窗朝我挥了挥手,口里好像说了一些保重,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我点点头,转身便上了火车。
这辆开往那座高原城市的火车没什么人,我落得清静,可以专心坐在窗边打打瞌睡、发发呆。
三个小时后,我下车了。这趟车居然奇迹般的早点了,我一个人茫然地拖着行李箱在站台等着,看着站台渐渐空旷,接我的人却迟迟不出现。妈妈只给了对方我的联系方式,却没把对方的给我,这让我很被动。同时我又不愿意再去问我妈,免得因为这件事又被她无端讽刺一顿,我决定先出站台,去出站口看看。
外面不热,天气十分凉爽、舒适。
出站口也一个人都没有,也许都走完了吧。我不敢走远了,便在旁边找了家书店,一边翻翻看看,一边关注着出站口的动静。
大概五分钟后,出站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
不算太高,清瘦的背影,穿着很朴素宽松的褂子,漆黑的长发快要落到膝盖了。
出尘绝世。
看着他的背影,我脑中便浮现这么个词,这不是我在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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