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存在感一直这么低吗?
次日一早——
“君儿,你要不要找个酒楼休息下?”司墨昭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为难的意味,她走了这么久,莫非不累?后面跟随的侍卫皆是叫苦不迭的表情,他是不累,但作为主子不好做。
“嗯?”君遥挑眉看了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好,我想喝点茶,尝尝延州的特有的食物。”
话音未落,裂缺霹雳,雷鸣声阵阵,天空中白光不住的闪过,撕破了整个天幕,她不禁有些愕然,明明前一刻还是那般清朗的天气,无端端的下起了暴雨。
“君儿,快走!”司墨昭解下身上的外衫,为她遮去突如其来的暴雨,很是狼狈的揽着她朝前方的建筑冲去。
云香楼是比照帝京最出名的落日楼而建的,它是延州首屈一指的酒楼,此刻尽管不是用饭之时,因着外面猛然落下的骤雨,酒楼之中的客人仍是不少,逗留在大堂中,怨一声老天,等待着这场雨的停下。
整座楼分为两层,一层是大堂,二层是雅座,每个雅座用屏风隔开,保证了极好的私密性,能够上二楼的皆是达官贵人,豪富巨贾,名士才子,不少雅座是靠窗而坐,可以瞧见延州独有的风景,格外的受到追捧。
而且,雅座中间空出一块平地,专门有女子唱曲儿,老者说书,或是议论风雅,这是大堂没有的。
二楼的雅座,临窗最合宜的位置,隔着屏风的若隐若现人影,显然是已经有人占了。
君遥手执一杯茶,临窗而坐,看一眼窗外的情景,又百无聊赖的望向大堂,那里都是避雨的人,各种的口音,还有帝京少见的北狄人,煞是热闹。
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在她的碟子中,司墨昭微微一笑:“你尝尝这酥饼,是延州才有的点心。”
君遥拈起一块尝了,有股奶味,却不是牛奶的味道,有着几分腥膻,只是酥饼不知又用了什么材料,竟是融合了腥膻味,回味无穷。
“里面的材料是马奶吧?”君遥同样笑着问。
“原来你吃出来了?”司墨昭倒是有些意外,马奶是北疆才有的,帝京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喝的。
“我又不是没见识的。”
“说的是,这家酒楼是白家的,我要去见一见他,等下我让人把这里有名的菜色给你送来。”
白家?君遥反应一下子慢了半拍,总算是想到了,白家不就是白楚歌的地盘嘛!
“好,我再尝尝其他的点心。”
司墨昭随后离开了位子,独留下君遥一人。
忽然,楼下大堂一阵喧闹,夹杂着几分趾高气昂的话语,她再次转头朝大堂瞧去,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在一群奴仆的簇拥下走上二楼,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一副傲慢任性的模样,俊美的脸上是蛮横,但凡谁不小心碰到他一下,他旁边的奴仆会骂骂咧咧的推搡对方,这样子便是被宠坏的纨绔子弟。
君遥觉着他非常的熟悉,细细想了想,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的做派,不正是从前她在做东朝四恶之首时的风格么?居然在延州的小小少年身上看到了?
“你,把这里的位子让出来。”她低头喝了一口茶,耳边传来一人的声音。甚是粗俗无礼。
“我,为什么要让出来?这位子是我先来的,自然是由我坐,先来后到的顺序不懂?”
她嗤笑一声,抬眸玩味的说道:“你家主人是天王老子不成?”
“你……”奴仆被她一阵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毕竟他家小主子的确身份不凡,可是上面还有着鼎北侯呢,哪能太过嚣张?自称自己是延州最大的?
“哟,本少爷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位小美人啊!既然小美人不肯让位子,那么本少年坐你身边怎样?啧啧,小美人似乎不是延州的人吧?这肌肤,看着就是细皮嫩肉的,哪会是延州那些泼妇拥有的?就是不清楚摸上去的手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