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看向他。
墨彦流先是拿着孔雀泪供奉祖先,然后又将其放到盒子中,交给墨北影,道:“你是北朝的太子,也已经经过冠礼了,算是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这孔雀泪朕就交给你,你要代朕好好保管,等到回宫后再交由朕。”
他一脸的错愕,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打听孔雀泪在行宫的收藏之处,哪知道父皇居然把它交给自己保管?
“父皇,这……未免……”他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喃喃着说。
“无事,你是朕最信任的儿子,将来更是北朝的一国之君,交给你没什么,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这番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墨北影顷刻间甚至以为父皇看透了他的想法,心中一惊,然而片刻后见他仍然是慈父的姿态,丝毫没有其他的感觉,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多心了,父皇什么都不了解,他能未卜先知不成?尽管他得到了遥儿和拓跋元在月城的消息,清楚遥儿是来求医的,他未必清楚遥儿是中了毒,再退一步说,即使他知道是中毒,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毒。
他不该在这种关键时刻自乱阵脚,更容易留下破绽。
“是,父皇的期待儿臣绝不辜负!”
他坚定地答道,定定的看向身边的帝王,充分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决心。
墨彦流满意的点点头,道:“北影,父皇相信你。”
坐在去行宫的车辇上,他还是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他摸了摸光滑的盖子,不敢相信孔雀泪就在他手中,事情倒是顺利多了,他只要把孔雀泪交给司墨昭就成,遥儿会有救的。
前面的玉辇上,墨彦流闭目养神,他一手敲打着桌案,另一只手摩挲着身下的毛毯,唇边浮现几不可见的讥讽弧度,旋即消失不见,仿若昙花一现。
墨北影宽大的袖子中笼着檀木盒,他望着眼前的行宫,每年行宫父皇不会带任何嫔妃来,独自一人在宫殿中呆上数日,接着又重新走出宫殿,恢复原来的帝王威仪,继续他的帝王生涯。
他不明白,父皇在这几天究竟做了些什么而且每次出来时父皇看上去极为虚弱,少时他不经意间瞥见父皇微红的眼角,他一向认为父皇是个坚强,无法打倒的存在,因此哭泣这种软弱的情绪根本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他忽略了,而现在想来,心里疑窦丛生。
“北影,这几日朕照旧在宫殿中休憩,你别来打扰朕,国事你代朕处理便是。”
走到主殿,墨彦流推开殿门,不曾回头,却是嘱咐着他。
“是,父皇请放心,儿臣会好好处理国事的。”
“有你在,朕不需要担心什么,你命人看着此处,不许其他人进入!”
对于这道命令,他是非常熟悉了,以前是给侍卫统领的,如今是给他的,他谨慎地点了点头:“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沉重的殿门一点点关上,把洋洋洒洒的雪花和呼啸凛冽的寒风阻隔在外,墨北影依旧是站在殿廊上,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个身影。
他呼出一口气,赶紧回到自己的宫殿,刚坐下便发现桌子上放了张纸条,询问何时能拿到孔雀泪。
他愣了愣,想不到他们竟是这么快就混进行宫了?
思索片刻,他提起笔在下面写了几个字,晚上申时,西面废园,碰头。
写完,他注意四周,随意的将纸条放在桌上,开门朝处理国事的书房走去,相信他们会看到的。
夜晚——
西北风嚣张的咆哮着,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隐隐有狂风暴雪的趋势,三道黑影在风雪中一闪而逝,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墨北影怎么还没来?”拓跋元的语气中有几分抱怨,他是北狄人不错,但继承了母亲畏冷的习惯,平时都是在炭火烧的极旺的屋子里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