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并没有人在。
宁缺走出来,又回到大厅,但苏雯所在的沙发角落同样无对方踪影,那漆黑狭小的角落只有女孩一个人,正在无聊地翻看那本《神经医学》。
“……”
——去哪儿了?
少年环视了一遍四周,游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位刚从厕所回到舞台的杀马特男人身上。
宁缺来到舞池中央,在Shift看过来的时候,抬眸对台上男人温和地笑了笑,问道:“先生你好,请问,你刚刚有看到我的班长么?”
“班长?”Shift微微蹙眉,过了两秒后似乎终于想到了少年指的是谁,便道:“陆仁嘉啊?他刚才开厕所门不小心把我们的VIP客户缘听小姐给撞了,缘听小姐要他上楼给自己涂药,所以这家伙跟着去了。”
“要他上楼涂药?”宁缺温和的声音在听见对方的话语后又多了几分冷意,狭长眼尾泛出些许阴鸷的红,“在包间里么?哪一间?”
忙于继续试音的Shift听出少年语气里的不对劲,直接笑着回应道:“应该是207,顾小姐常去那一间呢,现在涂完了吧,马上就下来了,同学你可以回座位上去等等——”
然而未待男人说完,宁缺已然转身,快步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那张俊美阴柔的脸褪去了温度和笑意,这一刻,只剩下了极致的冷意。
——顾、缘、听。
“……这些个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毛燥了呢。”杀马特男人感慨一句。他调完音,放置好直立话筒架,手拿贝斯,突然用力一拨贝斯弦,那摇滚劲爆的音乐便霎时从大厅各个角落的音箱传来!
*
懒人沙发上,陆仁嘉的呼吸声听上去还挺均匀。
他整个人陷在沙发中,侧着身,漆黑的秀发很蓬松,但看着似乎有些干燥,炸了几根毛。
闭着眼睛的少年很安静,兴许是酒精上头,他此刻除了沉眠,再也无法做其他的事情。
陆仁嘉睡着后,顾缘听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懒人沙发上。
这家伙睡觉看着很老实,安安静静地侧身倚靠在沙发上,露出的侧脸精致唯美,外轮廓线比例精巧,漆黑浓密的睫毛上卷,唇瓣轻抿,被酒水染过的上下唇泛出点儿水的光泽。
顾缘听关上屋内灯后,回到沙发边,垂眸看了他一眼,但就这一眼,却令少年怎么也挪不开了。
房间里一片昏暗之色,唯有包间一面墙落地窗中透过了一楼大厅里照射进来的光芒正洒在那熟睡少年的身躯上。
白皙的肌肤,即便喝了酒也没透出什么红晕,唇缝像是一条线,面无表情,即便处于睡梦中也是如此。
清冷的犹如无尽雪山上俯瞰人间烟火的淡漠上神,跳出红尘,不在凡间。
楼下霓虹灯光五颜六色,天色将晚,还有十几分钟到达七点,一楼大厅已经在陆陆续续的进来客人。
舞台上的杀马特先生也终于调好了音,将大厅的音箱全部打开,放着较为劲爆的歌曲,手拿贝斯,一撩头发,蓄势待发,即将开始今晚的一场摇滚狂欢。
“遗忘”的威力没有人能抗住,陆仁嘉必定睡到明天早上。
顾缘听坐在他身边,漆黑眼眸静静凝视着他的脸。
瞳孔中的渴望慢慢浮现,眸色渐深,黑色颈环下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那细小的吞咽之音随着周围轻佻浮动的暧昧因子在下一秒一起淹没在楼下响起的嘈杂音乐中。
落地窗的外面音乐四起,窗户不隔音,声音穿透玻璃在屋中回荡,然而它的嘈杂却丝毫不能影响屋内两人此刻的宁静。
之前喝下的那些酒似乎终于让少年有了醉意,在这一刻,无法言说的冲动在他心头犹如猛兽般狠狠叫嚣冲击,妄图冲破一直禁锢自己的囚笼。
那灼灼如火瞳孔的在昏暗光线里黑的惊心动魄,他轻轻抚上陆仁嘉的脸,指尖触及那一片细腻光洁的肌肤,竟有些许麻酥战栗的感觉传来,激得兴奋与渴望在心头不断撕咬着少年克制的理智。
到最后,酒香环绕,氛围刚好。
醒着时,不能拥有渴求,那么睡着后,兴许能够试着——
顾缘听忽然捏住少年下巴,俯身,强硬地吻向熟睡之人那冰冷的薄唇。
但被捏住的少年似乎不太舒服,微微蹙眉,手指和唇瓣都动了动,喃喃道着:“……哥斯拉……我打……”
“砰!”
*
“嗯……”
拥吻的声音在房间里游荡,像是一位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郎拿着一条印满了心形纹案的薄纱在房间四周轻盈的漫步游走。
他粗重的呼吸与怀中之人低吟缠绵交织,听得人不由面红耳赤。
然而站在门外的少年却脸色阴暗骇人,狰狞可怖。
他眼眶通红,心脏疼的像是在被一只手残忍用力地捏挤,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班长……”声音沙哑呢喃,“不是说——你有底线么?不是不接受男人么?”
——那现在这声音!!到底又算什么?!
地毯被些许滴落下来的温热水珠浸湿,少年指甲早已深深陷进肉里,将掌心掐到发红。
“砰!”
巨响突然在这间充满暧昧情趣的包间里响起!
宁缺一脚狠狠踢开包间的门,门板猛的撞击在墙壁,黑眸少年阴沉冰冷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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