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已八岁,自幼启蒙,为何还不曾读过四书五经?”
“夏叔叔,小子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身为人子,自然要长在身边侍奉。”杨瑞珏依旧恭敬回答道。
夏父知道杨瑞珏并没有说实话。
毕竟,母亲生病,需侍奉汤药,无可厚非,但与读书学习却并不冲突。
而且,照理说,应该是由父亲为孩子启蒙或是找夫子启蒙,怎么会由母亲启蒙?
但,到底相互之间还不熟悉,夏父也就没有深究。
吩咐下人送了一副笔墨纸砚,夏父让杨瑞珏写几个字给他看看。
杨瑞珏没有拒绝,挥退了小厮,自己动手磨墨。
右手扶墨条,左手揽广袖,直腰挺立,气定神闲。
还未看到字,只磨墨这一项,便让夏父多了几分欣赏。
待磨好墨后,提笔轻挥。
夏父走到杨瑞珏身边,看向宣纸,笔锋锐利却也有几分圆润,兼具柳体严紧挺秀骨力遒劲,和颜体的端正圆厚雄强饱满,小小年纪,在书法上已有所成。
只是……
“瑞珏,你为何会写平安喜乐这四个字?”
杨瑞珏将笔放下,转身看了看夏双玉,这才回答道:“因为瑞珏惟愿玉儿妹妹一生平安喜乐。”
夏双玉听了笑得眉眼具开,“真的吗?那这副字玉儿要珍藏一辈子!”
说完也走了上前,仔细的欣赏,嗯,妥妥地毛笔书法比赛第一名,金奖!
两个孩子开心了,可夏父夏母就有些哑口无言,心情复杂了。
按理说俩孩子都还小,可这一个说“惟愿一生”,一个道“珍藏一辈子”,且相处间也格外亲密,若不是年龄问题,这都要怀疑他们是对小夫妻在谈情说爱呢!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复杂,感觉女儿是丢了两年不是两天,这怎么又快变成别人家的了。
夏父见俩孩子还凑在一起看字,便说到:“行了,现在夜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们坐了一天的马车,也都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夏双玉和杨瑞珏都想着对方累了也没异议,齐声道了一句“好”。
夏母见状,叫来了两个小厮,都在十五六岁的年纪。
“瑞珏,这段时间你就在婶婶家住着,这两个小厮就拨给你随意使唤”,夏母说完又对着俩小厮说:“你们二人今后就跟着杨少爷,引杨少爷去听雨院入住。悉心照顾,不得偷奸耍滑。”
两个小厮听完,走到杨瑞珏面前,弯腰行礼,“见过杨少爷,小的文礼(文书),请跟随小的走。”
说着,叫文礼的小厮拿起杨瑞珏身边的大包袱,另一个文书,弯腰伸出右手作引。
杨瑞珏见了,就对着夏父夏父拱手:“既如此,那瑞珏就先行告退了。”
“玉儿妹妹也早点休息。”
夏双玉对他摆摆手,“珏哥哥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见!”
杨瑞珏不在多言,随两个小厮回前院安置。
夏双玉目送杨瑞珏走后,招手叫来了自己的两个小丫鬟,记忆中都才十多岁,大眼圆脸温和沉稳的是清梅,瓜子脸上带笑的则是活泼的清兰。
二人走到夏双玉面前福身,道一声“小姐”。
夏双玉让沉稳的清梅去把桌子上的那副字小心地收起来,她要带回去让人裱起来。
“爹爹娘亲,早些休息,玉儿回惜风院了。”
夏母摸了摸夏双玉的头发,“回去沐浴时别着凉了,也小心一点别把伤口弄湿了。”
“知道了,娘亲。”
说完,夏双玉便带着两个小丫鬟回了惜风院。
夏府后院中堂揽芳院是夏父夏母住的,西院惜风院是夏双玉住的,东院扶雪院是留作女眷客房,至于杨瑞珏住的听雨院也是在前院。
众人散后,便各自休息了。
夏双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时,进了屋便觉得十分庆幸。
因为,这屋里竟做了火墙!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温暖如春,之前在花厅用饭时,看见烧了还几个炭炉,还以为住房也要烧炭,没想到还有个大惊喜。因为“夏双玉”的年纪还小,没有多少记忆,所以夏双玉之前不清楚这些。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清梅伺候您沐浴吧。”
夏双玉听了也就跟着清梅去了侧室,沐浴一番后,因为伤口不能洗头,所以夏双玉便直接上床睡觉了,毕竟,真的困了。
而另一边的杨瑞珏也是如此,沐浴后就躺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