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一

nbsp;   ——

    迷茫中。

    “殿下？”

    “殿下...？”

    身后似有道声音在唤着自己...

    ...

    李长歌自那两辆消失于市井中马车方向回过神来。

    吱...呀...

    随着两道巨门逐渐闭合的轰隆声，李长歌的视线与城外的人间烟火彻底隔绝开来。

    “殿下？”身后声音再度传来。

    李长歌长出一口气，转身示意自己无妨。

    “唤我何事？”

    声音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李长歌望向已踌躇许久的南一。

    察觉长公主异样，南一想起，来时那位大人叮嘱，识趣的收起平日玩世不恭模样。

    行礼，恭敬道。

    “殿下赎罪...南一心有一事不明，却不知该不该讲。”

    冷眼扫视弓着腰的南一一眼。

    李长歌短暂沉默片刻，再道。

    “讲！”

    ...

    南一抬头打量一眼，眼珠子一转，垂下头，朗读课文般的语气，声音之大甚至引得方才关门那几个侍卫悄悄侧目。

    “南一心中有气，替殿下觉得委屈，更为殿下不值，您贵为当今圣上之长女，亦颇讨陛下之欢喜，乃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之大贵人，而那柳千山...虽...明面上出身豪门望族，世受皇恩。”

    再行礼。

    “实则...却为前朝余孽，招降败军，卑鄙之轻贱，腌臜之不堪，前些日子其与殿下完婚，更是受陛下指名赐婚，天子祈福...而此人却不仅没有感恩戴德，更与那秦家小姐，藕断丝连，互通鸿雁，公然藐视皇权！”

    ...

    “这样的人！”

    南一忽然停顿，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寒意凛然。

    李长歌瞳孔猛地一缩，四目相对，整个空间都被凝固，似若真空！

    南一嘴角鬼魅般一弯，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不杀，便已是，皇恩浩荡！”

    三千青丝无风自起，朴实裙摆翩翩起舞！

    话音将落，一股似雾非雾，似水非水的气自南一身上氤氲而出，锋芒毕露的刀锋被逐渐隐去，逐渐深邃，仿若一眼万年，乱花渐欲...再望不到头。

    不知何时。

    以南一为圆心始，脚下青石地板，无声开裂，化作齑粉，蛛网般龟裂延至数十米。

    轰隆...

    巨大的响声随着地表的震动，撕破真空，斯条慢理的优雅归来！

    ——

    皇宫深处某紫竹林内。

    “国师，你说...是这天要下雨，还是南姑娘...又发脾气了呢？”

    皇帝陛下百无聊赖的提着鱼竿，抬头瞧瞧晴天白云，再转头望向一旁青年。

    青年红衣似火，微微蹙眉，无奈叹气。

    “唉...但凡她听些话，脾气小些...臣也不至于如此烦她了...”

    “莫非...她与你那位故人几分相像？”

    闻言，青年点头又摇头，神色复杂。

    天下雨，人生气...仙人生气，头落地。

    既然生而有翼，何苦这般追随自己，形如虫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