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试

; “回母后的话。”嘉瑛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一样答道，“下个月就是您的千秋街，嘉瑛一直蒙您照顾，一衣一食都托赖于您，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听人说您最喜欢湖上的云景，想亲手画一幅画给您，所以才去的湖边，没想到遇到了五哥……是嘉瑛不好，您别生气，嘉瑛以后再也不去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这孩子。”皇后的语气缓和下来，“本宫是国母，是天下人之母，自然是你的母亲。不过是些衣食罢了，当不得什么，你又何必介怀。”她顿了一顿又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这样吧，本宫准你每日下学去湖边观赏揣摩一刻钟的时间，让有福陪你去。”

    有福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自打进宫就跟着她，身份地位极为尊崇。除了皇帝身边的上善，整个宫里的奴才里就属他地位最高，皇后让有福跟着嘉瑛，元徵即便是恨得牙根都痒痒，也不敢再近前来了。

    “嘉瑛谢母后。”嘉瑛道了谢。

    “谢什么，快用膳吧。”皇后亲自给嘉瑛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元弘说得对，你是有些瘦弱了。”

    “你做得很好。”身穿斗篷的人说。

    嘉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是还不够好。”那人又说，“你太急功近利，太明显，这很危险。”

    “可是皇后娘娘她并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说，不代表她心里不明白。这深宫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那人嗤笑着说，“皇后是什么人？阖宫上下心思最深沉的就是她，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却动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后宫都掌握在她的手心里，没有一个地方没有她的眼线。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裕贵妃一步登天的？”

    “难道不是因为生了四哥吗？”嘉瑛不解地问道。

    “那，晋皇贵妃之前呢？”那人并没有直接说明。

    “这……”嘉瑛沉吟着。

    “这也不怪你，那时你还未出生。”那人接着道，“其实，这后宫里，原本是有一位皇后的。”

    “原本的皇后！”嘉瑛瞪大了眼叫出声来，赶紧又捂住了嘴，“那一位，父皇和母后向来不许后宫里的人提的！”

    “对，就是那位皇后。”那人接着补充，“身为公主，你应该知道，若是后位上已经有了人，那是不可能再有人坐上去的，除非……”

    “除非那位皇后死了！”嘉瑛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你是说，那位皇后，是现在的皇后害死的？”

    “嘘！”那人伸出一根食指挡在嘴唇前面，“公主慎言，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嘉瑛的身体慢慢地战栗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自己在饭桌上的表现，如果皇后发现了，如果她发现了……

    冷汗浸透了她的里衣，她求助似的望向那人：“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公主必须谨言慎行。”那人用一种洞悉世事的语气说，“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不但于事无补，还得把自己也搭进去。皇后娘娘要弄死您一个无依无靠的公主，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这一点，想必公主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是……”嘉瑛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