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子,这西京是我一个人的么,你拍拍屁股走人,什么东西都交给我一个人处理,既然走了你干嘛又要回来?有种你就不要回来啊,你以为西京没有了你就不会转动了吗?”
他劈呖啪拉,他微微扬眉,说了句:“那刚好呀,我收拾一下就离开,我也瞧见了,西京没有我也一样转动。”楚子肖一怔,随之更是气愤了,搞了半天他不是回来的,他回来是为了收拾东西再离开?
拳头微微握紧,怒道:“我还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这样没有担当,不就是被拒绝了吗?这很了不起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以前被女人拒绝你离开去别的地方,现在被我拒绝你又想要离开去哪里?我又没有多说你什么,明明是你招呼不打一声就先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你还不允许我发个脾气了。”越说越有气,又倍感觉委屈。
沈越还是没有表情,只是不冷不热的道:“什么叫我没有试先对你打过招呼?你是死人么?这么多年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还是你明明知道而假装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好对我多说什么难听的话,所以我也不为难你,我现在离开还不是怕你看到我觉得恶心么。”
“你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恶心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能承受被人拒绝的滋味,反而怪到别人身上来。”楚子肖越说越恼了,脸也涨红起来。
沈越眸子微微一亮,腾的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楚子肖看他这架式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和自己打架,立刻也朝后退了退,沈越却蹭的逼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起道:“你没有觉得恶心为什么要对我露出嫌弃的样子?为什么我吻了你你还要去擦?”
“……”楚子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脸上越发的涨得红润了。
沈越逼视着他,楚子肖嘀咕一句:“谁让你招呼不打一声就那样子,我都没有被人亲过呢,连女人都没有亲过,你凭什么要不问问我的意思就做了决定。”
“那我现在亲你可以了吗?”沈越忽然就放软声音说,抓住他的手腕在手掌之中紧了紧。
楚子肖一愣。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沈越的声音传来,吻已经又覆盖上来。
“唔……”原本,早在不知不觉中,彼此早已经把对方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只是,那份爱,难言开口。
如今,却再无顾及。
不得不说,这一招挺管用。
对付他,沈越自然是用了一些手段和计谋的。
因为被拒绝他刻意离开,也是为了给他时间想清楚。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装着不知道,他也没有勇气捅破。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个楚楚,楚楚的存在让他不能面对这一切,而他也没有办法解决了这个麻烦。
所幸的是,她自己想通了,他们现在又回到西京了。
多日的失踪他果然急了,甚至于后来搬到他这里来住,为的就是等他回来可以第一眼瞧见他吧。
早把他的一切看在眼底,也瞧见他夜不能眠,辗转难睡,人渐渐消瘦。
不是不心疼他,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狠狠的凉他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明白,他也是离不开自己的吧。
果然,他回来了,证明这一切都是对的。
他的爱人并不是真的嫌弃他,他同样在日思夜想他。
瞧这脸都瘦了一圈,他心疼,他怜惜,用唇在他的脸上描绘出对他的爱恋。
春去冬来,季节变幻。
浩瀚王朝,朗朗上空,一片碧海云天。
人海之中,那一身雪白色的轻纱长裙,如雪的绸纱散如雪的绸纱散散的披在身上,裙角边流花点点,腰间一根白色丝带三圈系住,臂上一根淡紫色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温婉柔和的发挽作飞云髻,两边发松松的散落下来,头上戴有头钗,双耳有一对淡紫耳环,手上带着碧绿色翡翠手镯。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美丽,如此脱俗,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贵气逼人,优雅如斯,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小公主南宫馨,转眼之间已经长到十五岁了。
“哥哥,你知道伯牙舅舅在哪吗?”甜美的声音像流动的云,被称作哥哥的少年正东张西望的瞧街边的风光,他这也是第一次出宫好不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伯牙舅舅人在哪里。
伯牙舅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宫了,小公主心里着急,见不到伯牙舅舅就想出宫找她,但母后怎么可能会准予她一个女孩出宫呢,母后不许,南君王就生了一计,为了哄小公主开心,他便自告奋勇的答应带小公主出来找伯牙舅舅,趁着今天这个日子,锦儿进宫去陪了母后,母后自然也是脱不开身来瞧他们的,他们两个就拿着令牌跑出来了。
他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南君王,又是第一次出宫,从来也没有人交待过他们不可以让小公主和南君王出宫,他们这一路自然是走得极为顺场的。
已经十七岁的南君王一天一个样,如今身上更是不见小时候的半点影子。
一袭墨黑的头发高高绾着冠发,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馨儿,你瞧这个多漂亮。”仿若没有听见馨儿的问话,南君王伸手就拿起路边摊上的小玩意在馨儿面前一晃。
馨儿出来就是为了见伯牙的,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出宫,虽然见伯牙很重要,但玩也重要。
这就像初出笼的鸟儿,如今被南君王一打岔,一挑哄,也立刻饶人兴趣的看了起来。
结果这一路走去两个人的手里都买了不少的新鲜玩意。
只是,在行至一处人行偏少的十岔路口时忽然就有个女人冲了出来,手拽着南君王华丽的衣裳哀求:“这位小哥,给点银子吧。”
第一次出门的两个人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瞧这妇人穿着破烂,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明显的是一个乞丐,但……
馨儿的眼睛落在她的拿碗的手上,这真不是一双乞丐的手,这双手白嫩无骨,分明就是一个养在温室里小姐的手,再看她的脸,虽然头发刻意弄得有点乱,但这脸上的肤色,怎么也无法掩盖,特别是脖子以下,白嫩如雪。
南君王微微眯了眯他那双妖异的凤眸,轻轻拿起这位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妇人之手,道:“老婆婆,我怎么瞧着你不像乞丐呢,啧啧,瞧瞧这手,多白呀,你该不是想趁机偷抢我们的银子吧?”虽然没有出过宫,但这两个人的眼睛都是毒辣的,看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可谓是观察入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据说这宫外有很多人都喜欢扮乞丐骗人钱财,也有很多小偷刻意从你身边走过偷你东西。
如今被人忽然这样拦着讨钱,两个人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心还觉得这人来意不善。
小公主也冷冷的瞧着这妇人,道:“我瞧她根本就是个骗子,说,你都骗过多少人的钱了?”小公主话毕伸手就抓住这妇人的衣襟,一副随时要拿她见官的模样。
“馨儿?”一声略带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见一位身骑白马的男人走了过来。
馨儿一听这声音立刻松了这妇人的衣襟,转身就朝那男子迎了过去,并高兴的叫声:“伯牙舅舅……”在她跑去之时那身骑白马的男人已经伸手朝她迎来,握着她的手就拉上了自己的马,驾的一声,就这样带着她扬长而去了。
南君王一怔,随之恼了。
岂有此理,馨儿竟然就这样跟着伯牙走了,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立刻放开这位妇人就要跑,哪知脚还没有迈出半步就听这老妇人问句:“你是叫南宫笑吧。”
南宫笑闻言猛然转身,他第一次出宫,又不认识这老妇人,她怎么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南宫笑随之也谨慎起来,盯着这位老妇人打量。
“想知道吗?跟我来,我会把一切告诉你。”老妇人说罢这话已经转身跑开,脚步很快,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妇人的样子。
南宫笑微微眯起凤眼,只觉,有趣。
只是后来,南宫笑就再不觉得这老妇人有趣了。
她引他到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后停了下来,南宫笑四下看了一眼,道:“老婆婆,你引我到此是何用意?”
那妇人正视于他,眸子里慢慢蕴含着泪光,道:“笑笑,我的儿,你真的长大了,长得娘都快认不出来了。”
南宫笑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挑眉,伸手揉了揉耳光,道:“老婆婆,你说什么?”
“笑笑,告诉娘,你在宫里过得可好?那个女人对你可好?她有虐待你吗?”
“你是疯子吧。”南宫笑的脸蹭的就阴了下来,这下子他是听懂了老妇人的话了。
“我没有疯,笑笑,我是你娘,我好不容易才见么你,我一看见你,我就认出你来了,我冒着死的危险潜入京都来,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有机会见到你,苍天有眼,终于让我见到我儿了。”妇人一之说着一边就流下了泪水,南宫笑的脸阴阴的。
老妇人的话很奇怪,更让他觉得疑惑一片,所以他没有打断她的诉说。
“笑笑,你告诉我,你在宫里过得可好?西洛对你可好?”
南宫笑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道:“老婆婆,你应该瞧得出来,我过得很好。”顿之又说:“你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就不需要拐弯摸角的了。”
妇人一怔,道:“我说的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你娘啊,我是你的亲娘。”
“是吗?证据呢?”如果换作平常人,也许早就跑开不听她胡言乱语了,但南宫笑不是平常人。
他有着一个绝顶聪明的脑袋,反事都能做到举一反三,为人处事也完全可以做到稳而不乱。
他的一切锋芒,都藏于他那看似妖异却又淡漠的脸孔之下。
证据,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眼神一暗,随之又亮起。
“如果你怀疑我的话,回宫之后你可以找一些老的宫人打探一下,你究竟是不是王后的亲生儿子,王后只生了一对儿女,是南宫泽与南宫馨,你不是王后的儿子,也不是南宫离的儿子,你的父亲是南宫遥,前朝皇帝,他是被南宫离活活给气死的,他们气死了你的父皇,夺了你父皇的江山,又假仁假义的收养了你,却怕你知道真相而令我们母子分离,把我们沈氏一门都赶出了京都,只有你的舅舅沈越留在他们的身边享受富贵,而我与你的外公外婆,却要在异乡生活,有家不能归……”
南宫笑静静的听着,狭长的凤眸看不清楚他有任何情绪,直到她终于说完,他方才淡淡的问了句:“说完了吗?”
“……”
“既然说完了,我也该走了。”他转身,没有一丝表情,又说:“你的故事很无趣,但既然听了你的故事总是要打赏的,希望以后不会再面。”手扔下一袋碎银在她的脚下,脚下一阵风似的走了。
“笑笑……”那妇人一怔一惊,追去,但那人却跑得极快,一个眨眼便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