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你来了。”
她抬起头来,死竹般的眼,从青色的瞳孔投出幽冷的光,她画出暗色的漩涡卷杂周围有物,寒冷气息迅速铺开冰冻寒音一尺之外的所有生灵。同生了病的游魂,准确的是坠入冰窟涅槃重生的凤凰,在黑暗里死亡,在沼泽中盘旋,在光明中折翼。回不来的是郑念初,回来的是九智灵狐虚。
“寒音,好久不见。”她说话带刺,周遭遍体鳞伤。
“九虚。”他震惊极致。
俗世之眼与幽灵之瞳碰撞,擦出人和妖不可协调的奏章。再次归来,九虚重新活出了一个高度,她傲世着这个满嘴谎言的“游僧”,准确的说是被踢出佛门的寒音。
“多亏您指点,我方知彻彻底底死一回,才能彻彻底底生一回。”
“你想如何?”
“青城是属于我的地方,我不能养个闲散僧人,再外加一只狐狸。”
“什么!”
他大吃一惊道。
“你无休止的活着,定是太累了。”
她终究彻彻底底剥开虚伪的面骨,从人类收养的郑念初变成了九智山的灵狐,寒音不再后悔未兑现承诺,一时的犹豫必加招来更加恐怖的东西,那祸患在新生的土地下重生萌芽育苗扎根,走向是不得果的虚无和漂泊。
她生出獠牙,露出锋利爪牙朝寒音扑来,一步步逼他于绝壁之上,当场扯下这个假僧人的面具……
寒音,你劝缘回头无用的,于她根本无岸,一个僧人入不了佛堂,踏不了尘世,存在毫无价值,你也有脸说自己信佛。她控诉他的“恶”。
“杀人是罪过的事。你忘了杳小白吗?”寒音挣扎道,在这一刻他没那么恐惧无休止的活下去
“杳小白?伶人而已。”九虚轻嘲道。
她不费吹灰之力夺走寒音手上的画,掌中生出焰火,朝画一挥,顷刻间画被焚烧个干净。郑念初最珍视的“小白”画像被虚彻底抹去,死去的杳小白是郑念初唯一善的一面,那面垮了,她无所谓是做善人还是做恶人。
心死的了的东西,无非是被人揣在脚底的烂泥,抹鞋子上会被嫌弃脏,拿去驻地没人记得。正如寒音揣测的一样,重新站起来的,十三岁前是若颜,而后是念初,归于九虚,实足的恶狐。
她实在不记得这画有什么用处,她自己只当自己是缘豢养的玩物了,只差铁链锁住,主人找个笼子塞进去,“吱吱”硕鼠叫几声,九智灵狐本是为了消罪业,留在九智山那个鬼地。
“死的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活的~你看得见,她也看得见。”九虚咬牙切齿道,她郑念初还有郑子蕤记挂,然而九虚失去了小白,一无所有。
她的指甲嵌入他的脖颈……他命悬一线……
“不!”
“寒音,你做噩梦了!”
他恍惚醒来,方察觉这只是一场空梦,无人抓住他的脖子,无人逼迫他至绝境。不过害怕和恐惧滋生之初便是无法消弥的。
“缘,你何时来的。”
“你手上的。”显然九智灵狐缘并未对寒音的梦好奇,一个躲在画里的妖怪该是更关切与自己类似的物件,比如说寒音冒着冷汗死死拽住生了褶皱的画。
“是什么?我不记得你有这等高雅兴致。”
寒音贼兮兮的把画安置在背后,又怕颤抖冒汗的手出卖他,藏进僧衣中。“一般物件罢了。”
“你瞧来!”
缘引导他往自己身后看。一只小狐狸怯生生的跟在缘的后面,警惕打量周遭的环境,好像在躲避什么。事实上这个山洞只剩下寒音一个不老不死的“人”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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