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清充耳不闻,步子都没顿一下。与此同时,坐在下面的考生们都抬起头来偷瞄,心下一阵发紧,然后不约而同的为这位监考老师点了根蚊香。
监考老师是为三十岁上下的女老师,长得尖酸刻薄,一看就不好惹。
见被学生如此忽视,她脸上自然是挂不住。
“你是谁的学生?给我出去!”
回应她的,是单清落座时发出的响声。
监考老师冷笑一声,踩着恨天高走到单清面前,一双眼睛冒着怒火。
单清很好脾气的换了个姿势,问:“有事?”
那女老师瞪着单清,将单清拿在手里的答题卡撕成几片,继续阴冷的瞪着单清,期待从单清低着的脸上找出绝望痛苦的表情。
然而并没有。
单清屁都没蹦一个,甚至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将面前这位尖锐的监考老师忽视了个彻底。
她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凝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答题卡碎片,然后径自走出了教室,鸟都没鸟那老师。
教室里的考生都面面相觑,心里对这位老师的反感溢于脸上。
监考老师也盯着单清离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
她在学校里一向作威作福惯了,除了校长,没人敢得罪她,甚至于王蓉见到她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尽管她已经离职了。
区区一个学生,她还没放在眼里。
单清去到医务室,景东万并不在,按照路程来看,紧赶慢赶的确也赶不太回来。
她就在医务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单清微微低头,在心里计划着陶墨的事。
然而还没里出个思绪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就遮挡住了她的光线。
她抬头,一股清冽好闻的味道涌入她鼻中。
徐濯弯下身子,漏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单清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避开徐濯。
“怎么坐在这儿?”
单清转了个身,站了起来,伸手摸摸鼻子。
“啊,我答题卡被撕了。”
“谁撕的?”徐濯挺直身躯,略显冰冷的朝单清开口。
单清深吸一口气,没太敢和他对视。
“不是濯爷,”她叹了口气,揉揉手腕,“这破事儿你还管?”
说完,她又顿了一下,“我自己解决,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徐濯沉默的盯着面前的单清看了良久,直到他在她的表情上并未找到任何不对劲的神色,这才拉起单清的手腕走。
单清挺乖的跟在他身后,也没挣脱他的手。
徐濯右手拉着单清,左手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来拿药?”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来找景东万。”
徐濯神色顿了顿,终于放开单清的手。
“你找他有事?”
换个说法:你跟他什么关系?
当然,单清是没法参透徐濯的话中话了,她微点头。
“嗯。”具体什么事,就不太方便说了。
徐濯也没追问,只是他心里的算盘,早已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单清和徐濯在医务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她估摸着生物考试快要结束了。
单清偏头,朝一旁在整理药品的男人看了一眼。
……
她彻底服气。
她非常想说,他整理了一个多小时的药品,其实已经非常整齐了,但她一直没找着机会。
或许是感受到单清的视线,徐濯转过身来。
“我要回去继续考试了。”
徐濯将手里的药瓶摆好,然后面不改色的开口:“我送你。”
我谢谢你,真不用。
单清微愣,开口就想拒绝,却见男人已经拿起桌上的钥匙走出去了。
徐濯把单清送到了教学楼底下,就没再上去了,只是在大厅那儿看着单清的背影,直至到拐角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