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逾正在翻身下来,听到这句话嗤笑了一声。
我觉得更怕了。
“长生殿下”怒了:“你阴阳怪气什么,这只妖我看着喜欢,能走个后门吗?”
陈长逾懒懒散散走近,看了我一眼:“哟,这不是那只被预言天煞孤星的小狐狸吗?还被挖了丹,啧啧,真可怜,不过能活这么久也赚了啊。”
“长生殿下”更怒了:“你墨迹什么呢?赶紧的说!”
陈长逾收回让我胆寒的目光,看向她、笑的阴嗜:“花坞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看看整个冥界有人敢像你这样吗?”
声音冷酷残暴,令人恐惧。
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挥刀过来了
士兵们都诡异地颤抖起来。
他又逼近了一步,似乎是要和她脸贴脸了:“嗯哼?”
尾音悠长,瘆人。
他唇角噙着一抹笑,似有若无;眸中带着嗜血与狂放,似乎在认认真观察花坞的神色。
我吓的闭上了眼睛。
但花坞却似乎是一点都不怕的,她仍是安安稳稳站着,未曾有丝毫的动作,也笑了:“噗,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杀了我,我也好重生,离开这个鬼地方。”
剑拔弩张。
他似乎是被惹怒了,挥手就要打,我吓的赶忙闭上眼睛。
谁知陈长逾的手在靠近花坞脸的刹那又完全变了方向,改为一手轻柔地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开始细细抚着她的泪痣,凑的更近了些,特意捏着嗓子说:“不必故意惹怒我,我是不会放了你的。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恃宠而骄啊。”
两人靠的极近,但可惜没有呼吸可以交缠,一点都不暧昧,恐惧倒是真。
他与刚才的冷酷判若二人,全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契合。
似乎那个要打花坞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表示我下一秒就要犯心脏病了了。
花坞似乎也忍不住了,她虽站的笔直,但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心开始发汗,抓我抓的愈发紧。
是在害怕吗?还是想起了一些恨之入骨的事情?
她的下巴被捏的通红,在无尽黑暗中,愈显单薄。
但她的手随着陈长逾的动作越来越不稳,我不由摒除杂念,惊恐地担心一会儿会摔到河里淹死。
好在他马上收回了手:“行了,我允了,你去吧。”
花坞急忙要跑。
我和她似乎是都松了一口气。
但陈长逾淡淡用手一点,我和她就被定住了:“刚才是我对你的允诺,别忘了去我的殿上谢恩。”
我们重获自由,花坞一边跑的更快一边嘟囔着什么,但没敢说出口。
就在我们冲进黑雾的刹那,她打进我体内一个炙热的东西,似乎曾与我血肉相连,一吞下就有清晰地熟悉感,急切找着它曾经存在的位置。
但烧的我好难受,就像拿烙铁狠狠烧灼。我支撑不住沉沉昏了过去。
黑雾渐渐消失,陈长逾又看了好久才缓缓说:“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随即坐上龙飞走了。
一旁的将士们都站起身不住擦汗……擦着灵魂的魂气,越擦身体越透明。
将士丁:“呜呜呜呜呜呜呜,多来几次真的会死。”
将士戌:“奇怪,冥王大人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最是残暴无常。今日我们误了时辰,以往他早该把我们都贬了,今日怎么这般仁慈?”
将士丁:“嘘,这不是你我该想的,好好赶路吧。”
乌鸦的声音应和着黑暗,生生不息,光之下必有不尽的暗。
黑暗源头,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