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连月回来,连斌下葬的时间只好推迟,如今连月回来了,便是再也不能等了,一早起来,连月接过林秀满递过来的孝服,她没有在意对方眼中的小心翼翼,神色自然的披上了白色的孝服,站到了自己该站在的位置。
今日的风格外大,那锣鼓唢呐十分也被掩盖了五分,连月牵着连飞飞的手跟在林秀满身后,身后是连斌的棺材,其后便是连家为数不多且不亲近的几个亲戚。
风声鼓声之外,便只剩下四周人的议论声以及或真或假的抽泣声。
连月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还会肯来为连斌送葬。
这样的天气,她已经有多时未曾怀念过了。
周围观礼的人议论纷纷,不用去听,连月便知道那些人在说些什么,无非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最多再加上批判她现在不流一滴泪的‘残忍’,哦,对了,或许会有那么几个人,还会同情她们,可是,自己如今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了。
想到这里,连月嘴唇微弯,不过转瞬即逝,她抬起头平淡又直接地看向前方,如今,她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连月跟站在人群里的奉山对上了视线,她在心里数了数,他们对视了有三秒的时间,队伍越过人群远去,风将连月额前的发丝扬起,沙砾划过她的脚踝,连飞握紧了她的手掌。
“皮肤可真白,太阳再大些,我看都能反光了吧。”
“哎哟,何止那皮肤,你看身上穿的衣服,我见都没见过,我家蛋儿听他们家飞飞说,那衣服料子摸起来舒服的不行。”
“哼,穿的再好有什么用,自己爹都死了,看不出一点伤心,真是没良心。”
“要我看,人家还不一定肯回来呢,外面多好啊,哪看得上咱们这小地方。”
“哎,江嫂,我觉得啊,姑娘不回来肯定不是嫌弃咱们这儿,你要知道,当初这姑娘多懂事儿啊,附近谁不知道连家女儿又水灵又聪明,要不是,唉。”
奉山听着这些人对连月或好或坏或诋毁或同情的杂乱的评价,脑海里的画面却越发的清晰,那时候,已经忘记隔了多久了,连月总是跟在自己后边,上下学,写作业,玩游戏,干农活,不管什么时候,她就像所有人的小太阳,笑得那般开朗灿烂,却只会偶尔对自己哭诉。
“奉山哥哥,我爹今晚又去喝酒了,我好怕啊。”
“男男不怕,走,哥哥带你去玩儿。”
“可是我该回家吃饭了。”
“你爹喝醉了,你娘肯定顾不上咱们,走,我带你去堆沙子。”
她脸上很快绽放笑意,晃着他的手,“好好,那我们快出发。”
背上挨了一下,奉山猛然从回忆中惊醒,他侧身看过去,是同村的德明,小时候也是一块上过学的,对方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人都走了,还站这儿愣什么呢,叫你你也不应,”说到这里,德明脸上露出一抹有些猥琐的笑来,更贴近奉山几分,搓搓手降低声音,“是不是看连月看呆了,我跟你讲,那皮肤,那脸蛋,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嘿嘿。”
对方的笑容令人恶寒,奉山从心底深处一下子涌上一股子厌恶,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德明,头也不回地走了开来,听见背后的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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