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楚的看见,她轻轻抬起胳膊,将那支对自己来说太软的烟极缓慢极缓慢的含进了口中,双唇一张一合间,便是一个漂亮的烟圈。
奉山眼底震动,他视线下移,果然看见对方另一只手里还夹着一支已经熄灭的烟,那才是她的烟,她本该抽的烟。
奉山一语不发,就那样隔着些许的距离,看着连月一次又一次的含住他抽过的那只烟,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放下他想要的那颗诱饵。
她终于开口下了审判。
“我想去城里买些东西,你能带我去吗?”
“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谢谢。”
奉山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身进了房间。
连月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边,抬手抽完最后一口烟,她轻轻笑了一声,她想,这里并非她想象的那么无聊,司程说的对,只有面对你所害怕的,才能击败它。
击败?连月勾唇,朝天伸了个懒腰,我不仅要击败,还要让它成为我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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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已经都查过了,没有收获,目前我们知道的仍旧停留在连小姐的确是在火车站下的车。”
司程揉了揉太阳穴,很快便有人上前熟练地为其按摩,“先生为何不直接打电话问连小姐呢。”
“你知道为何我们找不到她吗?因为她早就对我有所防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用身份证订的票无非是障眼法罢了,真正要去她要去的地方,恐怕只有她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才知道了。”
“那先生来这里,岂不是坐实了连小姐的怀疑。”
“无碍。”
见司程有些劳累地合上双眼,随睿也不在多问,专心按摩,只听突然响起一阵铃声,吓到随睿的却是司程骤然清醒的双眼,哪怕对方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随睿压下心惊,走过去把手机拿给司程,见对方挥手,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司,我是连月。最近还好吗?”
“一切都好,你那边呢,是处理完了吗?”
对方有短暂的沉默,司程敏锐的发觉,来不及询问,她已经下了决定,“我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司程转动手上的杯子,声音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你向来只有回来时才会给我打电话。”
“打扰到你了吗?我只是想麻烦你把我画室的工具帮忙寄过来。”
“回来吧,月。”
这一次双方都安静下来,司程的视线转向窗外,静静等着对方的回复。
“司,是你说的,我要自己面对。”
“你知道我在哪,我会等你三天,不要忘了你的病。”
连月收起手机,眉间聚起愁绪,他总觉得司程跟平时有些许不同,却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同。最重要的是,司程提到了她的病,她意识到自己这次过来带的药只有一周的,算上路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