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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求饶,晚了!姑娘我生平最看不得人欺男霸女,可你今天两样都占全了,你说我怎么饶你。”
“没有,他没有欺男。”裴潜郑重道:
“我没有被他欺负到。”
郑思卿偏头看他,咱能摸摸良心吗大哥?
这该死的自信。
早知道不救他了。
“女侠你看,他说我没有欺负他哦。”王成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道:“能不能对我从宽处置?”
说罢还眨了眨那双并不算大的眼睛。
郑思卿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对裴潜道:“看看人家,多么的能屈能伸,再看你。”
给他递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再转头看脚下的王成,都不禁觉得他顺眼了许多。
但一瞟到裴潜身后的小姑娘,立马恢复了神志。
“交出卖身契,随后游街。”裴潜淡淡道。
“女侠,女侠饶命啊,小的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还请女侠手下留情。”
王成一听裴潜的话,忙不迭跪地求饶。
“是好好做人吗?要重新做人知不知道?你当过一天人吗?”郑思卿不客气地道。
“是是是…重新做人。”双手奉上卖身契。
“不行,必须游街。”裴潜十分坚定。
王成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头都快磕破了也浑然不觉。
“好了。”王成闻言,抬起头来。
郑思卿看着他:“再让我看到这种欺男霸女的恶劣事件,我一定取了你的狗头知不知道?”
王成忙不迭点头。
郑思卿挥挥手:“你滚吧。”
一行人如风卷残云般迅速消失眼前。
待他们走后,裴潜走至她身旁,一脸鄙夷:”妇人之仁。”
郑思卿不理他。她当然明白,这一举动无疑放虎归山。
可是对于王成这种人,既没有罪证将他收押官府,又不能真如裴潜所言,将他当众游街。且不论他家世背景如何,就凭他的秉性,若是受此大辱日后必定变本加厉,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只有将他逼到绝境,再给他绝处逢生的希望,或许还有改过的可能。
秦纾带着一大群花姑娘款款下楼时,郑思卿和裴潜正在商讨女童的归属问题。
看到她,如获救星。
初次见到裴潜,秦纾脑海里浮现的便是《诗经》里的那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终不可谖兮。”
“帅哥,幸会。”秦纾伸出一只手。
裴潜礼节性地回握了下她。
一番场面的客套与寒暄后,三人终于回归主题。
郑思卿和裴潜认为女孩年纪太小,不愿意让她做下人,但又没有别的出路。是故一致以为秦纾是女孩最好的归宿。
这话也不无道理,秦纾现在是创业阶段,急需招募大量人手。再说,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她还养得起。
“你叫什么呀?”秦纾蹲下来,摸摸她的脸。
“我叫小豆芽”
“谁给你取的呀?”
“我娘,娘说我没有富贵的命,所以要勇敢坚强地活着,像小豆芽一样。”稚嫩的脸上绽出阳光般的笑容。
裴潜:“豆芽这名字作乳名尚可,做闺名的话就不大合适了,哥哥给你取个闺名吧。《邶风·静女》有云「静女其姝,静女其媛。」叫静姝可好?”
“叫凌霄,作为女子也该有俯瞰苍穹的凌云之志。”郑思卿反驳道。
“叫静姝”
“叫凌霄”
秦纾一把抱起小豆芽,抚抚她的头发:”豆芽乖,我们回去睡觉了。”
八岁的孩子,抱在怀里是很沉的,秦纾却只觉手中轻飘飘的。
头一偏,眼底氤氲出一片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