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冶的眼眸道，“你到底想怎样？”

    殷殒冶轻轻的松开了手，然后坐在她的旁边，良久都没有说话。

    “是你通知所有的医院拒绝为我做手术不是吗？”冷亦孀微微靠着背垫，轻声说道：“难不成你真的想让我生下来？”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冷亦孀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殷殒冶却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殷殒冶疲惫的眯起眼，轻轻的揉着眉心，眸里全是冷亦孀所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而已，这成人间的游戏，好像与感情无关吧？”冷亦孀也很累，她已经发不出任何脾气了。

    “那个我了解，孩子我也不想要；但我就是不想让你做手术；我自己也搞不懂……心里很乱。”殷殒冶看着冷亦霜的眼神，也是难得的迷离了。

    “那就到此为止吧，殷殒冶。”冷亦孀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泛滥着，于是她努力的压了下去，让自己平静了些又说道：“我们结束吧！”

    “你真是这么想？”殷殒冶带着审视的看着她，竟然有些诧异地问道。

    “对。”冷亦孀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极是漂亮的背后竟然浮现了些悲伤，只是却又坚定地说：“我从不说谎的。”

    “实话总是很伤人。”殷殒冶也淡笑着道，“我宁愿那是个谎言。“

    “那，我伤害到了你吗？”冷亦孀浅笑静寂地说道。

    “我们配合不是不是一直都很愉快吗？”殷殒冶抬起英俊的面庞，他把冷亦孀好不容易拉远的话题又扯了回来。

    “确实是如此。”冷亦孀下色地说道，“但那只是在怀孕之前。”

    “我感到非常抱歉。”殷殒冶略微有些歉意地说

    “那也不是你的错，我是自愿的。其实我们都只是寂寞才在一起的。”冷亦孀摇摇头，轻叹道：“殷殒冶，我要休息了，很累。”

    殷殒冶慢慢站了起来，从高处俯视着冷亦孀，似乎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似的，最终他开口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作为最后的分别，你能给我个拥抱么？”殷殒冶张开双臂，启唇笑得肆虐道。一如冷亦孀初见他时，英俊而又神秘，还带有些侵入的神情。

    冷亦孀点了点头，投入进这个曾让她沉沦的怀抱道：“我希望你不要再阻止我。”

    “我答应你。”殷殒冶在她耳边低语：“那你手术后一定要好好的调养。”

    “那是当然。”冷亦霜也有些惊讶自己竟能表现得如此地平静。

    “我会时常想念你的身体的，亦孀，你真的很美。”将冷亦孀放开后，殷殒冶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地迷或。

    因为在曾经的时候，殷殒冶也尝试着离开冷亦霜一阵子，不要那么的迷恋，只是却总是没能坚持多久。

    冷亦孀的面庞勾起一个极灿烂的微笑，“拜拜。”

    殷殒冶也微笑着转身向门口走了去，但在门口处身却停顿了下，然后打开门毅然的离去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虽然关的是一扇门，被分开了的却是两颗心。

    冷亦孀再次跌坐在沙发里，将面容埋在了抱枕中。

    床上无比亲密，床下皆同陌人，殷殒冶和她之间的距离是隔着一道心，即使这两颗心都彼此吸引着，却没有人愿意率先走出一步。

    因为殷殒冶不会爱人，她冷亦孀更不会；也许是恐惧伤害，于是宁愿不去开始。

    快乐的时候就极致，分别的时候亦是非常彻底，绝不会拖泥带水。这是她和殷殒冶之间不用言说的规则，此时房门的关闭，便是预示着就算下次的见面，她和他也只是陌路人而已。

    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结果么？这不也是自己所提出的么？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难过呢？

    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冷亦孀局部被施了麻醉，就如血液循环不畅般，她的身体毫无知觉，只感到自己背后的毛孔大大的打开着，有冷汗从其中透了出来，黏在衣服上非常不舒服。

    “你准备好了吗？”朦胧中，冷亦孀听见医生在口罩下询问着自己。

    冷亦孀慢慢的合上了双眼……有铁器在响动着，她感到有人来来回回的在她身边走动着，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吗，她的心此刻格外的酸。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如此的心酸，让冷亦孀整个心房都颤动了起来，她脑海里想起冷寒烟——她那纤瘦淡静的母亲，不由想起了幼年的自己，是那般的不受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