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们发现其中的一些异常,在程娜静小姐的遗物中,我们发现她最后通讯的人是庄燮先生,所以希望你.......”
嗡!
庄燮嘴巴微张,一层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周围喧嚣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烟火气,在一瞬间仿佛彻底与他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一般,他感觉思绪似乎被极快地抽离了出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喂!喂!庄燮先生你在听吗?”
耳边传来了好像由远及近的催促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嗯,在听,不好意思,你可否把后面的话再说一次,我这边有点吵。”
庄燮的声音依然显得平稳有力。
“我是说,希望庄燮先生你来我局录一份口供,当然不是硬性要求,只是.....”
“行!我去!”庄燮打断了对面的话。
“哦..哦....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挂掉了电话,庄燮看着手机,打开方才和程娜静的聊天记录,拇指在自己回复的“没时间”三个字磨蹭着,凝视良久。
待到他打车来到连云洞警局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程娜静的父母。
程母软倒在一旁面露哀容的程父身旁,如同已经丧失了灵魂的尸体一般呆坐着,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淌着。
程父本来讲究的发型此时显得乱糟糟的,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向庄燮,点了点头,“小燮来了。”
庄燮和程娜静青梅竹马,两家来往也颇为密切,在庄燮孩提时,两人甚至把这个懂事的小孩当做自己半个儿子一般看待,自然非常熟悉。
双眼木木看着前方的程母像是被唤醒了灵魂一般,缓慢抬眼看向来人一眼。
眼里尽是死寂。
庄燮停顿了一下,身体比思维更快了一步,上前,轻轻抱住了这个仿佛已经死了一半的母亲。
“呜呜呜......”程母被庄燮抱在怀里,仿佛被打开了情绪上的开关,发出了仿佛哀嚎一般的低语,“小燮,小夑!娜静她......娜静她......”
庄燮轻轻拍打着程母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呜呜呜呜.......啊啊啊!!!”
一旁一直强忍着悲意,红着眼眶的程父,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去,双手拼命捂住脸上下搓动,发出仿佛濒死动物般的绝望哭嚎......
待到程家父母情绪稍微稳定些许之后,庄燮才缓步走进审讯室。
“不用紧张,就是走个流程。”
“姓名?”
“庄燮。”
“年龄?”
“25岁。”
......
“和死者什么关系?”
“我......”从进门回答一切问题都流畅无比的庄燮首次卡壳,“我是她哥。”
“嗯?庄燮先生你姓庄,死者姓程。你......”
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旁边的搭档用肘子暗暗戳了他一下,年轻警察回头,只见对方用口型夸张地表述着,“你他吗审犯人啊你!”
最后还努了努嘴,示意年轻警察看向庄燮摘下平光镜后,空洞得吓人的眼睛。
“抱歉...”
“青梅竹马。”
“什么?哦,懂了。”
年轻警察在关系一栏写下“朋友”二字。
......
正如一开始所说,请庄燮来,更多是走流程而已,在问了最后见面时间,最后通讯内容,确认没有异常后,庄燮便走出了警察局。
程父怕程母触景伤情,哀极伤身,已经带着妻子提前回家。
......
庄燮回家路上,路过便利店时,走了进去。
他平日不抽烟,但喝酒,在喝酒时那种微醺的感觉,让他的坚如磐石般的情绪能够得到些许的释放。
只是今天买的似乎有点多。
回到了家,庄燮开灯,抬眼看着整洁干净的房间,这是程娜静今天早上帮他收拾的。
放下啤酒,庄燮走进厨房,看着洗碗池那个尚未洗涤的饭盒,凝视良久,突然开口。
“怎么还没洗碗呢?”
像是对自己说,又像在对着谁说。
撸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个饭盒洗干净,倒扣在一旁晾干。
庄燮擦了擦手后拿过一罐啤酒,“咔嚓”一声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回头看向在洗碗池旁边晾着的塑料饭盒。
又重复地喃喃了一句,“还没洗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