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稳才回答：“我没有爬过山。”

    魏叔叔观察一遍前面的路，再往上就要用登山辅助工具才行，回头和林鹿说：“小鹿，你在这里休息，我和小燃爬上去了，很快回来。”

    林鹿也不愿当拖油瓶，只能点头说好。

    陆醒燃和魏叔叔继续往上爬，林鹿找了个可以坐的空地等他们，眼前的风景极好，虽然看不到北京的繁华昌盛，又别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景色，让林鹿想起了她的兰溪小镇，也有这样好的景色，又生出了思乡之情来。

    林鹿靠在树边打了个盹，陆醒燃和魏叔叔已经下山回来，陆醒燃经过林鹿身边没有叫醒她，径直下山去了，魏叔叔拍拍林鹿，说道：“小鹿，我们下山吧！”

    林鹿缓缓清醒过来，也跟着下山去，比起上山的路，林鹿更害怕下山的路，往下的时候更难控制步伐，身体会跟着地吸引力走，魏叔叔在后面拉着林鹿的胳膊好几回，防止她摔倒。

    快到最下面的路时候，林鹿绊到一根枯树枝，她没刹得住脚，魏叔叔也没来得及抓住她，林鹿直直往前面陆醒燃身上摔了过去，扑倒了陆醒燃，两人滚作一团摔了下去，幸好只是小陡坡，两人摔得不算很重。

    陆醒燃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林鹿骂道：“真不知道爷爷喜欢你这个蠢货什么？偏要让你来这里害我。”

    林鹿爬起来帮他一边拍灰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陆醒燃看到身上的灰心里火气越发大，他拍开林鹿的手吼道：“别碰我。”

    魏叔叔跑过来先扶起陆醒燃再扶起林鹿说道：“你们走两步，看有没有摔到腿。”

    林鹿踩了两下地，没觉得痛，陆醒燃站不稳，他皱着眉头脸色发白说道：“我右腿又折了。”

    魏叔叔一把背起陆醒燃，跟身后的林鹿说：“你跟着仔细走，我先背小燃下去。”

    林鹿见陆醒燃这般难受，心里越是自责起来，回去的路上，魏叔叔看到后视镜里的林鹿神情呆滞，想必这孩子因为刚才的事吓得不轻，便开导她：“你不用太担心，小燃的腿前阵子打篮球时候摔过，才好没几个月，他这是旧疾复发。”

    林鹿看陆醒燃合眼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又说了句对不起。

    陆醒燃听了睁开眼来，看着林鹿恨恨说道：“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林鹿不语，魏叔叔解围：“小鹿就你们一个家，回也是回你们家，你到家不要说这些话，不然老爷子又要训你。”

    陆醒燃气道：“魏叔叔，你也糊涂了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订娃娃亲，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笑话我们家封建。”

    魏叔叔说道：“老爷子重感情，也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你就当孝敬你爷爷，就不要再跟他闹了。”

    陆醒燃指着林鹿说：“这个人今天差点害死我，我难道要拿命去帮我爷爷完成心愿？”

    魏叔叔笑着说：“没那么严重，马上就到医院了，这点伤不会要了你的命。”

    陆醒燃见魏叔叔丝毫不站在他的立场想，更是生气，他对林鹿说：“你等下自己坐车回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林鹿低头不说话，默应了。

    林鹿守在骨科诊室门外，听到陆醒燃痛的哇哇叫着，后面她等到魏叔叔告诉她陆醒燃的右腿已经接好了，她才放心回去。

    陆爷爷听说此事也放心不下，林鹿进门时候陆爷爷以为是陆醒燃回来了，立刻起身看向门口，看到林鹿眼神又有几分失落，他转而笑了笑，问林鹿：“吃过饭了吗？”

    林鹿还没吃过饭，如今哪有心情吃饭，她点了点头，红着眼低声说：“陆爷爷，对不起。”

    陆老爷笑着说：“傻孩子，不关你的事，你别怪自己。”

    林鹿说：“是我的错，我不小心摔倒，还带了醒燃一起摔了。”

    陆老爷说：“是那小子活该，他没拖住你还跟你一起摔了，白费我这些年逼着他每个星期去爬山锻炼，一点磕磕碰碰都受不住，哪配得上做陆家的子孙。”

    林鹿忙帮陆醒燃说好话：“醒燃很厉害，很高的山他都爬上去了，如果不是带着我，他今天就不会出意外了。”

    陆老爷拍了拍林鹿的头说：“傻孩子，你怎么又怪起自己来？我说你没错，你就没错。”

    这时魏叔扶着陆醒燃进来了，他右腿上打了石膏，陆老爷急忙走过去，问道：“接好了？”

    魏叔叔回答：“是的，老爷，医生说没有大碍，只要休息一个月左右就能正常走路。。”

    陆老爷才放下心，又装作严厉的看着陆醒燃，斥道：“天上的纸鸢都没你身体薄弱，小鹿跟着摔了也没你摔得厉害，等你腿好了以后，你每天必须做500个俯卧撑，我亲自看着你做。”

    陆醒燃不仅受了伤还被罚，他冷眼看着林鹿，恨不得现在就扔她出去，他咬着牙拄着拐杖经过林鹿身旁时低声说道：“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