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就像那礼部官员所说的,礼部尚书都表示要主动辞职了,你范弘道还想怎样?再纠缠不休下去,那就是你范弘道的恶行!
别说礼部官员,就是范弘道这边的同学们看到沈尚书提出引咎辞职,先前的气势也就一落千丈了,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如果范弘道再闹,同学们烦不烦就不好说了。
就在此刻,秦监丞再次跳了出来,一样指着范弘道大骂:“就是这个道理!你们这种卑贱的小人物受点委屈算什么,就该忍着受着,有什么资格惊动沈尚书?就算你们要死,也请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不要弄脏了礼部诸大人的眼睛!”
对面一片哗然,众人又愤慨万分,一时间像沸水开了锅,人群呼呼喝喝的极其不稳。
就是哪个道理?别说沈尚书,礼部这边所有官员都想打死秦监丞了,这什么见鬼的猪队友!这年头“反装忠”的手法还比较新鲜,一时间都中了招。
范弘道大吼一声:“肃静!请听我一言!”这边同学还是给范弘道面子的,见范弘道发话,也就停住了叫嚷。
随后范弘道对着沈尚书遥遥拱了拱手,“我听说朝廷大员在无法可想时,总爱用辞职解决个人困境,原来只是耳闻,今日可算亲眼目睹了!但在我看来,动辄求去实属不负责任,是逃避问题的懦夫所为!
敢问一句,今日在下的冤屈得到纠正了吗?我们这里上千士人的愤怒得到化解了吗?再问一句,如果遇到其他难题,沈老大人也会用辞职来应对吗?那这其中意义又何在?于国于民有何用哉?”
只要范弘道还在国子监,还属于礼部所辖系统内,这礼部尚书就没法当了。沈鲤终于动了真火,愤然道:“请辞并非是逃避责任,而是引咎谢罪,同时也是让位给可以解决问题的贤者,让有能之人补上!”
范弘道和沈鲤两人一问一答后,在旁边半天没表示的小王太监忽然开口:“我在宫中对朝臣行径多有耳闻,像沈部堂这样的大人物主动求去之后,短则一年数月,长则三五年,便又会东山再起。然后品级照旧,只当是休假而已,既然什么都不变,那也算谢罪吗?”
范弘道愕然,这死太监可真敢说!
王太监仿佛很不服气:“我们太监若是犯了错,不是丢掉性命,就是被发配到凤阳或者南京变为杂役,根本没听说过谁还能东山再起。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第二次机会,这就是犯错的代价!但你们文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请辞谢罪,最后却总是还有回来的机会?”
沈鲤沈尚书脸色发青,王太监这些话根本没法接!这不懂规矩的死太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要他当众发毒誓说永远不再回庙堂吗?
范弘道忽然一巴掌按在王太监的脖颈上,在王太监耳边吼道:“你闭嘴!这里是我们读书人的事情,有你什么干系?”
猝不及防的王太监懵逼了,心里感觉比窦娥还委屈,明明是帮着范弘道说话挤兑沈尚书,为什么被范弘道反过来斥责?莫非范弘道心胸狭窄,见不得自己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