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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为亲外孙皇三子朱常洵争取东宫位置的关键时刻,在这等节骨眼上多此一举,简直是以小乱大,必须要教训教训。
所以见了郑国泰,老国丈就斥责到:“你弄什么名堂?为了范弘道那样的小人物,大张旗鼓私下动用官校,也不怕坏了大事!”
郑国泰连忙解释道:“范弘道虽然官职小,但可不算小人物!他做下的那些事情,许多都是大事!”
老国丈骂道:“你是什么尿性,我岂能不知?分明就是你自觉面子挂不住,非要节外生枝!”
“并非如此!”郑国泰继续辩解说:“父亲不要小看了范弘道!此人潜在影响力很大,儿子此次刻意针对他也是有缘故的!”
郑国丈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莫非你真有什么计较?”郑国泰清理了一下思路,解答说:“现如今三哥儿入东宫的事情里,皇爷自然是乐见其成,但最大的阻力其实在百官群臣。当前皇爷并未公然下诏垂询,只是暗地里放风,朝廷百官也就没有公然抗争,只是
私下里非议甚多。
我们郑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反对立三哥儿为储君的人一网打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唯一可做之事,就是把声音最大、态度最激烈的人压制住,让皇爷能安心决断,不被群臣所干扰。”郑国丈点头称是,“你所言不错,此事最大的关窍在于促使皇爷下定决心,自然应当尽力减少百官的鸹噪干扰,既然不能一网打尽,那就只能杀鸡给猴看了。可是并未听说过范弘道在此事上有所表态,而且
范弘道分量也不够。”
郑国泰立刻答话说:“范弘道只是个引子,引蛇出洞的引子!他自身分量轻,但身上牵扯甚多!不知父亲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礼部尚书人选迟迟难定,申首辅却说他要听范弘道的推荐。”礼部尚书是负责礼制的,平时或许没多大事,但若在储君之事上如果有违反礼制的事情发生,那么礼部尚书态度就至关重要,甚至可以看做一个风向标。就好像当年嘉靖皇帝大礼议事件中,冲锋最积极,
态度最激烈的人不是内阁也不是都察院,而是礼部尚书毛澄。
故而在酝酿储君人选的节点上,位置敏感的礼部尚书迟迟难以任命,就很可以理解了。连带着遭到首辅甩锅的范弘道也成了敏感人物,被迫躲到西山去。
老国丈也是个有心机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儿子的意思。“你是说,用明显欺压的方式对待范弘道,看看谁会站出来声援他?”“不错,想必有很多人憋着力气找我们郑家的不是,我们偏就要摆出这样骄横跋扈的态势。”郑国泰说:“肯定会有人联想到立储,肯定会有人觉得我们郑家是打击报复,看看究竟都有谁会跳出来攻击我们郑
家!”老国丈得意的说:“范弘道诗词暗暗讽刺圣君,这就是他洗不掉的原罪,谁在这事上跳出来,就能把谁拉下水。我们郑家背后是皇爷,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