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就不理人,这一招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用,用了十几年也不换花样的?”
方慕安切了一声,“好用的话为什么不用,我爱用就用到天荒地老。”
文轩抓住他的小尾巴不放松,“你要跟我天荒地老?”
“谁跟你天荒地老,你跟你的男朋友天荒地老吧。”
“你做我男朋友?”
这小乌龟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方慕安只觉槽多无口,“我是直男,只做女孩子的男朋友,没兴趣做男人的那朋友,何况你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云晨怎么办,被你单方面劈腿成前男友?”
文轩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幔布叹气,“你到现在还要坚持你只喜欢女孩吗?”
方慕安不以为然,“这是什么话,我喜欢女孩是事实,还用坚持吗?”
文轩左手攥着方慕安的一片衣角,指甲扎进手心里,麻木的痛,“从你知道我喜欢你到现在,有没有那么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你曾心生动摇,想要为我破例?”
方慕安被问了个正着……
他动摇了何止一次……
自从那天他把康时年从ktv捞回来抱了一晚,他之前的所有防线就呈崩塌之势,可那时候他有未婚妻,康时年有云晨,两个人不能抛弃的事都太多,再加上之后小乌龟没再对他主动过,他的动摇就灭绝在了摇篮里。
如今时过境迁,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何必翻出来说。
方慕安冷笑一声,“没有,一次都没有,你在我心里就是朋友,做朋友,一生一世都没问题,要是做别的,我做不来,你找别人。”
文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顺着两边眼角流到耳朵里,他忙拿手挡住眼睛,“可是那一晚,你明明回吻我了。”
又是一箭直中靶心。
要是让方慕安选一件他上辈子最想改变的事,大概就是那一晚他回吻了康时年。
那个时候他的脑子是空的,做什么全都是自然反应,从他掌握主动参与到那个绝望的吻中,就注定了康时年后面失控到只跟随自己的心情。
方慕安很想对文轩说他那天之所以会吻他,只是可怜他,可他说不出口,无论他心里怎么样的说服自己,他都没办法把这句话理直气壮说出来。
“好,我也问你,我们认识十几年,做朋友做了七八年,当中你有没有那么一次,看我的时候不带任何性的符号,只把我当朋友,当兄弟?”
文轩被问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慕安,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除去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方慕安等得就是这一句话,“那我们就做朋友,除非你变成一个女人,我们绝对没可能在一起。”
文轩被方慕安的坚定又戳了一刀,“你说过,你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
“是,我说过。”
“如果……如果我同意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孩子的事上去了,小乌龟今天铁了心一个劲往他肺管子上戳。
方慕安用还健全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有打算,将来我自己要是有了孩子,一定把所有能给他的爱都给他,让他像你小时候一样,愉快自在的成长。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家庭吗?你知道我多想自己也有一个那样的家庭吗?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孩子,说不定我对那两个人的恨就会消磨。”
文轩听出他话里的苦涩,一时也想不出说什么来安慰他,“你羡慕我的家庭,我何尝不羡慕你的豁达。”
豁达?
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吧!
方慕安忍不住冷笑,“你要是做我父母的孩子,也不得不豁达。”
文轩转身侧卧,看着方慕安的侧脸试探着问了句,“你上一世那么不接受gay,是因为你爸爸妈妈的缘故吗?”
方慕安也知道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从前他顾及他的感受,从来也没有把这件事明明白白地问出口过,如今他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小乌龟是无论如何也想要一个说法的。
破罐子破摔到这种地步,方慕安何必藏着掖着,“你既然猜到了,也免得我亲口承认。男人喜欢男人没有什么错,可要别人为自己的感情买单就太过分了。因为一个自私软弱,虚伪冷漠的人,我的整个童年都失去了,二十几年的生活充满了灰暗与挫折,你让我以平常心对待你们的群体,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