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而后从副驾驶位转过身,将药递给了我,面无表情道:“叶罄,不想再吐就吃掉。”
他的语气虽然不太友善,不过我还是明白他的好意,心里倍感温暖。
我接过药,说了声:“谢谢你,景老师。”又看见他受伤的右肩,想起那日盘旋在他伤口的怨气。
景泽今天穿了外套遮住了皮肤,可是我却知道他衣服下的肌肤肯定还是一片黑紫色。
偏偏有陈司机在场,我不能提及怨气有关的事。
我只好把话噎回肚子里,愣愣地看着景泽的右肩出神。
方北宸揽过我的肩膀,轻声温柔道:“夫人是不是没休息好,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
陈司机贴心的将车子里的天窗打开了一些,扯了扯衣领子道:“叶小姐是不是太闷了不舒服,把后排的窗户也开些吧?今天的天气是有些热。”
我笑着应了一声:“好。”
突然目光就被陈司机的后颈窝吸引住。我此时坐在驾驶位的后面,刚好能一目了然地看见他后颈的皮肤。陈司机的衣领子软趴趴的,那衣领下露出的肌肤隐约可见一个红色纹身。
虽然只露出了一半,不过却可以依稀辨认出是一个蛇头。
我正准备仔细看时,陈司机就从后视镜中望了我一眼,不自在的拉起了衣领。
在一刹那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脑子里一片乱,又什么头绪也理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我的脑袋竟然有些晕。
我打了个哈欠,方北宸对我说:“还有一个多钟头,夫人还是小睡一会儿吧。”
我真的不想睡,不过还是靠在了他的身上,迷迷糊糊中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睁开眼发现已经抵达了镇子上,方北宸扶了我一把,我才睡眼惺忪地下了车。景泽递过来一瓶水,我喝了两口清醒了不少。
此时我们站在宾馆的门口,打算住一晚之后,明日再坐飞机回程。
陈司机刚要离开,我就叫住了他:“陈师傅,你留个地址吧。等我洗好了这身衣服,也好给你送去。”
他一愣,摸了摸头发笑了笑:“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方北宸听他这样说,就掏了五百块钱给他,算是买下了这身衣服。陈司机收了钱就开车走了,我们三人入住宾馆时已经是傍晚八点。
夜已深,浓墨的天际繁星璀璨。
我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中途觉得后背奇痒难耐,忍不住多挠了几下。
这一挠才摸到后背上好像长了几个水泡,我刚才不注意将其中的一个挠破,一种钻心的疼痛感随即遍布全身。我收回了手,看见手指上还残留着一滴血迹。
目光突然瞥见门边刚脱下来的卫衣,我想起陈司机后颈窝的蛇形纹身。我的头皮一麻,当即记起在东郊山洞里,那个被方北宸杀掉的炼鬼者,他的身上也有同样图案的纹身!
花洒的热水冲刷着我的后背,在一瞬间好像又冲破了几个水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忍不住咬牙滋了两声。方北宸听见我的叫唤声,敲了两下门问我怎么了?
我的脑袋晕乎乎的,手扶着墙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耳边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可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看见方北宸破门而入,一脸惊慌地用浴巾裹住我,将我抱出了浴室。
此时我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宾馆的被子,浑浑噩噩地向方北宸说了蛇形纹身的事。
我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方北宸冷声问了一句:“谁?”
那人的语调很熟悉,温文尔雅地回道:“青颂特地来给叶小姐送解药。”
我听见青颂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出发去盛阳村时,我在宾馆楼下见着的男人背影。那时候我只是怀疑,如今才知道青颂怕是早就等候在此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