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基地的旧领导人死在了这里,新领导人驻留在此进行友好访问,你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基地,恭喜你了呢,陈志,你出名了。”
陈志垂眸,缓缓开口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是打算看戏,还是帮我一把?”他并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依然冷静如冰,沉稳地诉说,似是什么也不能动摇他。
魏宣眼睛一眨,转眼又笑了开来,瞬间灿若桃李璀璨夺目,弯眸道:“这给看你的目的。”
“拔除角斗场,毁掉白宁远,扶植白恒远。”
陈志一字一句说道,如钢铁冷漠有力。
真有意思哪……
魏宣凤眸闪过惑人的笑意,红唇微微翘起,如同得到心爱的玩具的孩童。
***
行了整整一天半的路程,顾莲整个人被颠得四肢发软,头晕脑胀,一下车就腿软地扶着车门,胸闷作呕。
“你不至于吧你,开车的都没你这么累,打人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柔弱了。”维森在后面嘀嘀咕咕。
顾莲气得想跳起来揍人,只是实在没有力气,趴在车上瞥了他一眼,恹恹说道:“你这种皮糙肉厚的西伯利亚大棕熊,怎么可能知道文艺少女的身娇体弱。”
维森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西伯利亚是什么?”
“……”顾莲默默吐血,她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
一只手忽然从旁伸过来,拉起她软绵绵的身体,探了探她的体温,又覆在自己额头上。小李皱了皱眉毛,简洁地问道:“怎么回事?”
神情有点严肃。
小李一直是不苟言笑的,平时除了谈论正事时以外也从不说话。刺客的属性更是让众人和他相处时若即若离,隐含戒备。
但顾莲很喜欢小李。
他就像是个要求严厉的老师,每次都能捕捉到她的进步,冷淡的外表下也能摸到真实的关心。
浑身难受的顾莲乖乖地站在那里,还是说道:“我没事的,就是有点晕车。”
小李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她。此时正是凌晨,微微发白的光线照的她脸颊白得刺眼,小姑娘如同被抽去了脊梁,浑身软绵绵的,没精打采,嘴唇干涸,似是失了水的花朵,蔫蔫的。
这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
但他终究不是多事的人,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顾莲被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的讪讪,可又松了口气。他们一个个下车休息,身边再无旁人,顾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慢慢往后靠,腰肢无力地倚靠在上面,藏在袖子中的手缓缓松开,低头看去,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好疼啊……”
她喃喃自语,眼神迷离而痛苦,身体无力地往下滑去,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用尽力气抱住自己,不停地抽搐,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下一秒钟她就会死在永无止境地痛苦中。
许久,颤抖缓缓停止。她蜷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更深沉的疲惫淹没了她所有的知觉,神经似被冰冷的手术刀切割一般无力地发疼。
血管在泵动,一跳一跳,昭示着她又活了过来。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而后停在了她面前。那人蹲在她面前,伸手拂了拂她的额头,汗湿的头发黏在白净的肌肤上,此刻她柔弱得仿佛他一只手都能掐死她。
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怜悯。
他轻声问:“要我帮忙吗?”
她此时就像一只弱小的动物,伤痕累累,掉入陷阱,无望无力地挣扎。
“不。”回答得又快又决绝。
清晨在升起,渐渐变亮的金色光线中,她模模糊糊地笑,肌肤白的透明,明明是倦的疼的痛苦的,却偏偏透着疏离冷淡。
张靖的手顿了顿,垂下眼来,控制不住地慢慢微笑了起来。
他从身后摸出一个铜水袋,稳稳地放在她面前。浓郁甜香的味道顿时如同千百只小手勾引着她。她一时神情恍惚,竟不自觉地勉力撑起身体,迷茫的眼中透着渴望。血液一瞬间沸腾起来,如烈火灼烧骨髓,疼痛也甘愿。理智是薄弱的弦,拉扯到了极致,只待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便带引她往最黑暗扭曲的堕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