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影子的话,我也不知道。”
秦氏倒也不很相逼,反而换了一副笑脸对封太妃道,“太妃,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封氏只道她又要说什么酸话,也不放在心上,只道,“你说罢。”却听秦氏莞尔一笑道,“其实我虽然说这样话,是因姐姐实在有嫌疑的。然而我素来知道太妃理家,皆以证据为要,如今只是嫌疑,若是认真发落起来,也难以服众。谋害郡主这样的罪名,可不是一般,若是云姐姐无辜,岂不是叫人不服么。然而如今这事情过了不少日子,连小厨房里头的人,都换过了一批,若想查起来,一来惊动了全府里,传出去更不好听,二来也未见得能查出什么确凿证据来,倒是不好了。”众人不想她竟然说出这样话来,倒是惊讶,封氏也眯了眯眼睛,笑问,“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要怎样?”秦氏道,“云姐姐如今,一时半会子也说不明白,为了不冤枉了好人,也不能轻易发落,不如慢慢看着罢了。”说着又对着安氏一笑道,“只是如今这事情虽没有定,也是有了影子的事,若姐姐一切仍旧如前,也难免叫人生出闲话,说太妃治家不严。依我的意思,勿枉勿纵,在这事情真正水落石出之前,姐姐还是不要管着事情,以免又沾染这些嫌疑,就让太妃管着就很好,众人都是心服的。”
封氏瞧了秦氏一眼,道,“你这话说的很是妥帖,我也是这个意思。也罢,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也不查了。云侧妃当着家,不管这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出了这样事情总是不好看,便不当这个家也罢了。大奶奶有燕姨娘要照顾,也别管。我也老了,没这样精力,本来这当家理事就是正室王妃的责任,以前王妃身子不好,多累了你们,如今我看王妃也算是大好了,处事也利落,仍旧叫她管着。二奶奶虽然年轻,也是个有主意的,就帮衬着也就是了,谁年轻时候不是这么历练过来的。既然这样,你们就散了吧,折腾这么一天一宿,我也乏得很了,你们就去吧。”安氏此时脸色也十分难看,只是封氏也未明说什么就褫夺了自己的一切权位,心里虽恨,无奈她说的皆是冠冕堂皇的话,今日的事也十分蹊跷,一时之间虽无证据,却桩桩件件都指着自己,使出仓促也没有应对之策,也无法洗刷明白,也只好暂时隐忍不发。
众人散去的时候,望着安氏与葛氏的神色已经有所不同,虽然这事情太妃就这样了了,并没有定下什么罪名,只是如此一来,安氏身上的嫌疑,也就洗不清的。何况众人心里头都是有数,安氏对怀蓉母女心中确实有鬼,若是说她做出这样事情来,倒也不是不可能。故而众人眼光中或是疑虑或是戒备,终究是有些异样了。安氏与葛氏瞧着这样眼光,只觉得寒到了骨子里。只是安氏是多少年风刀霜剑历练出来的,犹自气度端庄,岿然不动,与众人笑谈迎送,众人见她这样,也不好十分露出来的,虽然心里头情绪异样,面上仍旧客气得很。葛氏见安氏如此,心里倒生了一种敬服,也就学着如此。一时之间,也没人敢真正小觑了这两人,连那起子最是拜高踩低的丫头老婆们,如今虽然不归安氏辖制,也依旧恭恭敬敬,不敢怠慢了去。
上官亭见母亲似乎很是疲乏,便嘱咐不回繁阴堂,就在染云堂陪伴。安氏自带着葛氏走了,举止间仍旧十分傲气,并没有被人夺了权位的落魄,也没有犯下弥天大罪的仓皇。安氏举步往外走,往日里陈氏是与安氏较为交好的,若是依着平时的习惯,也该跟着去,今日见如此情状,自然不敢妄动,只眼瞧着柳妃也告辞出去,才随着秦氏、董氏、白氏等一起告辞了出来,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也不敢大声说话的。秦氏却赶上前去,跟着柳氏后头,柳氏瞧了她一眼,知道她今日这一番话,说的是勿枉勿纵,实在是帮着自己一房无声无息地夺了安氏的权位,或者也是投靠自己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也不便表露出来,秦氏的心思如何,还要以后慢慢看了才好,便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词,由着她去了。后头的几个姨娘瞧见连秦氏也如此,忖度着这府里的风向也改变了,便都跟在后头,十分恭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