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不能不顾虑。”
清琼默然半晌,“你这话说的,我愈发的糊涂了。一心要和永靖王一战的人,是永靖王妃的父母亲族,而一心要置永靖王妃的亲族于死地的人,却又要和永靖王求和。这话,我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婉莹沉吟半晌道,“世子妃细想,若是世子就这么死了,背的是个弑君谋逆的罪名,就算是永靖王妃心中有怨气,也难平天下悠悠之口,若是开战,反倒先就亏了一个理字。韩丞相那时候去议和,一来朝中再无人主战也无人能站,二来,永靖王妃也是有苦说不出,最是良机。”
“韩丞相这一步棋,贵在神速,叫南安王府无暇应对,又欺西疆远在千里,消息不便。若世子妃亲自去开了口,意思却不同了。他们将来要议和,就不能对南安王府斩尽杀绝。尤其是世子妃的存在,更是重要的一个筹码,是他们杀了世子之后回转的余地。世子妃只要寸步不让,就能有转机。”
清琼思索半晌,“你说的有理。只是你方才说,他们步步为营,一切都算的妥当了,却怎么会因为我的话,就放过他?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就算他们还要留着我跟蓉城谈判,也不会将我视作座上宾,只怕他一死,不等我去寻他们,他们就先要来找我,把我软禁起来,免得我节外生枝。”
婉莹点头道,“不错,但世子妃要做的,并不是让他们放了世子,不过是再宽限三日罢了。”清琼蹙眉道,“从出事到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如今再要这三日,又有什么用?三日之中,又能有什么变数?”
婉莹道,“个中的道理,其实我也并不十分明白。今日这些话,是有人要我转达世子妃。那个人说,若是世子妃能照做,世子还能有一线生机。”见清琼仍旧默不作声,婉莹心里也有些焦急,不由得出言激将,“只是此事的确凶险非常,世子妃自己也得想清楚。,或者韩丞相会如我们所料,给世子妃这个面子,也有可能他起了永绝后患的心,将世子妃软禁起来,甚至一并暗杀。如今只看世子妃愿不愿意为了世子身赴险境,去换这三日后可能的一分机会?”
清琼瞧了婉莹一眼,声音确是淡然,“你不必说这样的话来激我。我只是在想,这话该如何去说。我并不怕这所谓的凶险,只是我既然去了,就要把这一件事情做成。莫说是还有一分生机,就算这生机只有毫末,我也必须去试一试。”
清琼说着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你去把卓玉阁的侍女叫进来,服侍我梳妆。”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如今我自己行动着实有些难,却又不愿她们和我一起赴险,又怕她们一时怯了,倒误了我的事。”
婉莹并不出去,反倒走去清琼的梳妆台前,将首饰匣子打开了,从最底层取出一枝嵌着红宝蓝宝的五凤金钗,正是当初清琼的陪嫁,在婚典上层佩戴过的,“世子妃放心,我受人之托,自然会陪着世子妃一起前去,处处照应。”说着就将清琼扶到妆台前,与她细细梳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