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陈洛如准时躺上床。
孟见琛这趟出差去的是纽约,和北京时间相差十三个小时。
月光洒落北京,纽约正是旭日东升之时。
由于时差的存在, 两人联系起来没那么方便, 但孟见琛每天至少都会和她视频通话一次。
孟见琛话不多,一般都是陈洛如叽叽咕咕地讲,他一边吃早餐一边听她说话。
怀孕以后,陈洛如的脾性愈发娇气了点儿。
现在两人身处异地, 孟见琛不能搂着她睡觉,她便要他讲些情话哄她睡觉。
孟见琛以往对陈洛如说的那些话,都是有感而发。
时间、地点、场景都对了,自然而然说出来, 并不奇怪。
现在一大早让他说这些, 就像是老师给个命题作文一般, 而这个题目, 他并不擅长。
他不肯说,陈洛如就跟他闹腾。
闹到最后孟见琛没办法, 只好买了一本济慈的诗集照着给她念, 陈洛如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今夜陈洛如正靠着松软的枕头听孟见琛给她念诗,窗外忽然飘来一阵诡异的歌声:“森雷滴发, 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
陈洛如:“……”
这是谁大半夜在外面唱歌?
察觉到陈洛如在晃神,孟见琛将书合上,说道:“时间不早了,睡吧。我还有事。”
换做平时陈洛如不会轻易让孟见琛脱身, 可今晚她应了一声后就将视频通话给切断了。
陈洛如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小步走到窗前往外一看,登时愣住。
只见她家门前那条不宽不窄的路上有一个男人正在深情歌唱洗脑神曲《野狼disco》。
他估计怕陈漾听不见,还自备了两个蓝牙小音箱搁在大门口,正对着陈漾那个房间的方向。
这……
陈洛如一阵恶寒,这歌词真是让她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以前陈洛如吐槽过孟见琛示爱的手段太俗,没想到有人比孟见琛还俗。
现在大学男生向女生表白都不用这种手段了吧?霍崇尧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洛如内心吐槽了霍崇尧八百句,陈漾也终于忍无可忍了。
隔壁侧卧的窗户被打开,陈漾探出半个身子来,骂道:“你个扑街麻甩佬乞食乞到嚟呢度(你个死色丨鬼来要饭的吗)?”
陈洛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崇尧倒是无所谓,陈漾没有打他一顿,在他看来已经是非常温柔了。
不管怎样,只要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那就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骂他总比对他不闻不问来得强。
霍崇尧冲陈漾招招手,刚要说话,窗户里飞出一只枕头。
这只枕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中霍崇尧的脑门。
接着陈漾就把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再也不鸟他。
吴管家出门将这尊大佛“请”走——霍崇尧唱歌扰民的行为会影响陈洛如的睡眠,先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陈漾合上窗户后,回头一瞧,礼礼正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床上。
礼礼:“妈咪,是霍叔叔吗?”
陈漾:“……不是。”
礼礼:“这个声音就是霍叔叔呀。”
礼礼翻身下床,似乎是想去窗边一探究竟。
虽说霍叔叔是个大屁丨眼子,但是他给自己送过一个变形金刚。
平心而论,礼礼并不讨厌这个叔叔——至少不会像陈漾这般讨厌。
这时窗外又传来吵吵嚷嚷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吴管家在“逐客”。
礼礼不禁更加好奇了。
“该睡觉了,不要乱跑。”陈漾制止了正在下床的礼礼。她将礼礼抱回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礼礼问道:“妈咪妈咪,霍叔叔为什么会来这里?”
陈漾冷道:“他脑子被门夹了。”
礼礼:“他不疼吗?”
礼礼记得自己以前有一次不小心,让门夹了一下手指,当时他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后来还是妈咪一直给他吹手手才好的。
现在霍叔叔脑子被门夹了,那该有多疼啊。
陈漾:“没心没肺的人不会疼。”
礼礼:“什么叫没心没肺?”
陈漾:“……快睡觉。”
礼礼的脑门上冒出无数个问号,可是现在他不敢多问。
他再不睡觉,妈咪会生气的。妈咪一生气,肯定会把小姨家房顶掀了。
到时候小姨夫回家看见房顶没了,肯定也会生气。
礼礼向来有些怵孟见琛,想到这里,他立刻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陈漾和陈洛如带礼礼去逛街。
陈家姐妹俩颜值颇高,外加一个小萌娃,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陈漾个头比陈洛如还高个三两公分,南方女人长到这么高,着实不太多见。
礼礼要去参加的这个国际夏令营,包含的项目很多,比如参观博物馆、拜访大学、练习英语等等。
这是面向富家孩子开设的夏令营,短短十来天,交费近十万,夏令营的老师据说都是幼教界的大咖。
虽说陈漾小时候很不爱学习,但是做了家长以后,她当然懂得教育的重要性。
人生总是悔不当初嘛,孩子多学点东西不是坏事。
只不过,她也没有逼礼礼太紧——陈家家底丰厚,着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北京地区现在新出现的一个群体叫做“考二代”,自从上个世纪恢复高考以来,全国各地的学霸被聚集到了高校云集的北京。
这些学霸在北京读完大学后,很大一部分留在了北京工作生活,成为了“新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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