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窗户,情愿寒风瑟瑟,也比受这尼古丁的毒害好。
合上门后,我找了张椅子坐下,稍稍喘了口气,今夜这里就是我的临时居所了,好坏先撑过去再说。眼角瞥到角落的黑板和那叠白得惹人厌的大海报,我开始烦躁不安,但这也是自己揽下的活,活该我倒霉。
昨天下午本想找汪然帮忙一起写板报,但临时被班主任叫去打扫图书馆,计划泡汤了。我唉声叹气了一番,认命地把黑板挂了起来,开始排版,高中时候也曾经卖过苦力,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向晖之前给我的那叠厚厚的资料,我倒是一直放在背包里。我粗粗扫了几眼,心中就有了大致的构思。我在黑板上比画着,这是报名启事,那里是注意事项,接着就是去年十大歌手入围和颁奖演出晚会情况……我不禁觉得好笑,搞得像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也太隆重了一些。
咦,这个领奖的不就是向晖吗,我从中间抽出一张,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一曲《分手总要在雨天》打动了无数评委的心,也让向晖荣登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冠军的宝座,此报道来自校园狗仔队,不,是校园记者团。
我嘴角微微扯动,没想到这人还有这手绝活,难怪才大二就坐上了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位置,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我一手托着资料,另一手搭在黑板上,万事开头难,我就先从报头画起。刚用白色粉笔淡淡地打了个底稿,就听见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声响。
我从桌子上抄起一把美工刀,后悔刚才一时大意竟然没有把门反锁上,要是真遭了贼,我可就倒大霉了。门把手正缓慢地转动着,现在锁门也来不及了,我咬咬牙,站到门背后,打算贼人一进来就先给他致命一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是谁在里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才松了口气,人也放松下来,不过举在手里的美工刀还在簌簌发抖。
向晖看到我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唇边的那抹笑容慢慢地放大。
“有什么好笑的。”我把刀子丢回桌子上,又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和你的理由恐怕是一样的。”他把背包扔到了桌上,站到我身边,“你在画板报了?”
“是啊。”我一边回答手上也没闲着,不一会儿一个手拿话筒的清秀女孩的形象就勾勒了出来,“能看懂吗?”我不确定地问向晖,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马马虎虎吧。”
我很想将手上的粉笔扔到他脸上,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我还要在声乐社混下去呢,此人不能得罪。
我拿了单子往黑板上填字,向晖一直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气极却也无奈。
鼻子一痒,我阿嚏一声,喷出的液体直接打在了板报上。
“你感冒了?”向晖皱皱眉头,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康泰克送到我手中。我摇头推回去:“不是感冒,粉笔灰过敏反应,一会儿就好。”话是这样说,我的喷嚏还是接连不断地打出来。
“对不起,要是我早点知道就不让你做这份工作了。”他扯扯我的衣服,“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搞定。”他把单子从我手中接了过去,有板有眼地抄写起来。
我也不跟他客气,悠闲地坐了下来。现在轮到我无事一身轻了,如此看来,这人倒也不坏。看他忙忙碌碌我坐不住了,将一整张海报在桌子上平摊开,也是从版面开始设计,先确定下总体风格。我看了下手头的几篇宣传词,都是模仿国内各类歌唱大赛的广告词,不伦不类,实在是难以入眼。
我咬着笔杆考虑良久,算了,还是我自己写一篇比较靠谱,要是在校内征集不知要耽误到猴年马月。
我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稍加思索,就开始动笔,才写了几行,就感觉文思枯竭,再难继续下去,而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悄然袭来的睡意包裹住我,我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耳边隐约传来向晖的声音,我已无心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