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身处其中无法自拨,你也同样逃不过如此命运,我再说一次,杜家豪和杜凡,他们表面风度翩翩,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潜伏的杀人凶手和侵害女生的罪犯,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一定能够将他们绳之以法,受到香港法律的严惩!”
霍晴这一席话,多多少少有些令杜青晕眩,毕竟,自莫倩倩被害一案以来,她的确经常夜里做噩梦,经常于噩梦中惊醒,她也的确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身处其中无法自拨,是不是同样逃不过迷茫的命运,但,要她相信爹地和哥哥是潜伏的杀人犯,是侵害女生的罪犯,她依然惶恐,依然无法相信,依然无法自控!
她甚至想要对着全世界狂吼,她杜青是爹生娘养的,无法相信亲人是罪犯的说法,若谁要再说,那她只有死!
可是,死又如何?
死了,就能洗清整个杜家的冤屈,或是罪孽了么?
她只能说,死,只是一种极其懦弱的做法,若要为杜家洗清冤屈,或是坦然面对罪孽,她只有坚强地活下去,只有坚强坚强再坚强!
还有,方才霍晴的话,也是郑重地提醒了她,到底谁是凶手,至今依然无法定论。也就是说,或许现时的自己清醒,但彼时的自己不清醒,又或许自己何时清醒,何时不清醒,根本不由自己掌控,又或许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就是整个案件的真凶,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此,杜青就惊得自己捂住了嘴。
其实,她不是怕他人听到,她是怕自己的内心听到,怕自己的灵魂听到,因为一旦听到,就意味着她杜青,早已不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早已不是正正当当的一个人,而是一个懵人,一个傀儡,一个彻头彻尾的迷失者。
更有甚者,是整个科学界的悲哀,整个人类的悲哀,整个宇宙的悲哀!
终于,杜青忍不住抱头痛哭。
在最困难的时候,她没有哭过。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但唯独这个时候,这个无法分辨自身,无法分辨爹地和哥哥清白的时候,她抱头痛哭了。她唯愿这样哭过之后,她能涅磐重生,好好地做一回自己,好好地揪出真凶,为案件做一个最终的交待。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感觉到了危险。
她感觉到那座匕首形的黄金屋,已变成一把真正的匕首,开始刺向自己。
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若说第一眼看到匕首形的黄金屋,她就自内心暗愕,那此刻这种暗愕,早已变成活生生的事实。只是,她逃避无门,求救无门,已陷入绝路。
就在这种极度绝望的情境中,她终于看清楚了,那黄金屋的轴心上,是一艘又一艘外星人的飞碟,与漂流船。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她极其熟悉的目光。
但那目光却如此冰寒,像要刺穿她所有的过往!
血。
一滩一滩刺目的血。
流满了杜青的全身。
她只感觉匕首刺穿心胸时,是那样一种绝望的痛。但那样一种绝望的痛中,她看清了一切,看透了凶案的玄机。
对,时光x轴的里面,是y轴,时光y轴的里面,是z轴,而这些,都是暂时所不能言说的秘密。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住:“青青,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我是哥哥,我是你的哥哥杜凡,我要你活下来,我不要你死!”
这胸膛好温暖,如同幼时爹地的感觉,那低沉的嗓音,也如同幼时爹地的嗓音。
杜青终于沉沉地睡去,饱含着想像。
她睡时,也笑成了一朵花。然而,下面哥哥杜凡所说的话,却令她吃惊,也令她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