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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像往常那样刷牙洗漱,上床睡觉。
广寒则就睡在隔壁床。
出门在外,分床要方便一些,广寒对此没有异议。
他闭上眼,耳朵敏锐感应着来自另外一张床的匀长呼吸。
何疏入睡了。
广寒却睡不着,他早已养成就算身体入睡,也会留出一丝戒备心神的习惯,这是从许多年前戎马生涯就留下来的习惯,无数个夜晚睁着眼睛望着星月,睡思混沌之际,依稀梦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在何疏家里的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安稳的生涯,所有闲逸静美仿佛凝聚在那个屋子里,以及屋里的那个人身上,以至于连广寒自己都快忘记,那过去多少年中,他如何刀口舔血不得安宁,时刻将杀意萦绕于身随时准备以战止战。
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所不同的是,他所珍视的事物被外来者侵入占据,偏偏还是何疏同意放纵的。
虽然知道出事的概率不高,广寒还是有些无奈的不高兴。
不高兴的自然是何疏身体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占据了,无奈则是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对方的要求。
也许他下次应该尝试更加强硬一些,就像刚刚认识时那样?无欲则刚,当他开始在意那个人起,波澜不惊似乎就彻底绝缘了。
忽然,他耳朵微微一动。
隔壁床上的人坐起来,似乎正转头往自己这边看。
是何疏?不,应该不是。
气息有点陌生,是何疏体内的另一个魂魄。
那个借由群红包入侵的陌生魂体。
广寒一动未动,保持放松入睡的状态,不着痕迹继续观察对方行迹。
那人下了床,往他这边走,动作很轻,好像在观察广寒是否已经入睡。
但再轻的举动,在广寒这里也是无所遁形。
显然对方并不知道,“何疏”
屈膝压上床,探过上身,双手撑床,安静注释着闭上眼睛的广寒。
他想做什么?广寒有点疑惑,身体依旧维持放松的状态。
对方慢慢靠近,上半身几乎已经半压在广寒身上,气息温热,若有似无萦绕不去。
“广寒……”
“何疏”
叹息一声,又如呢喃低语,嘴唇往下流连在广寒耳畔,似要以唇为笔,描绘出他的轮廓。
广寒只觉酥麻难耐,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对方灼灼发亮的眼,和嘴角微微扬起的笑。
“这样安静美好的夜,是不是不要浪费,比较好?”
极具魅惑的话说完,他低下头,似想作毫无距离的进一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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