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
“没事儿,你是病人,我能照顾的。”
“可你是我老婆。”沈嘉许拉着夏千初坐下,“一起洗,一起洗。”
“……”
“老公,你后悔吗?”
“有什么可后悔的。”沈嘉许牵起夏千初的手紧紧握着,“过去了,不提了,好吗?”
夏千初心疼地掐了掐他的脸,“你就是个大傻瓜!”
重回到只属于两个人的那个小家,是温馨也是自在。夏千初把鞋子一踢,包包、衣服一甩,赤着脚在家里来回移动,“啊……真舒服啊!”
沈嘉许暂时迈进了晚年生活,吃吃饭、看看书、浇浇菜、溜溜弯儿、听听曲儿,就差没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手提一鸟笼了。
夏千初每天晚上都会多做好一份饭菜留着沈嘉许中午吃,她每天早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餐,周末休息的时候,她会把做好的早餐端进卧室,伺候他用餐。
沈嘉许幸福得不得了,脸上的笑容根本收不住,“老婆,如果能一直像这样就好了!”
“呸呸呸……你能不能盼点好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好好的,然后你照顾我。”
“照顾你可以呀!那我们的收入从哪儿来?你还是去上班吧!我喜欢你挣钱!嘿嘿……”
沈嘉许板着张脸,如同一张绷紧的鼓皮,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生气着。夏千初坏笑着勾勾他的下巴,“生气啦?哎哟……逗你玩的啦!不气了,蟹宝宝乖啦!”他嘉许仍偏着头不理她。
“好好好,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就照这么过吧!我挣钱养你。我过天帮你写封辞职信送去医院,说你身体欠佳,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望组织特批。”
“老婆……哼!你竟欺负我!”
夏千初一把搂住沈嘉许嘿嘿笑着,“那不气了!你不气了,我自然就不气你了。”
“痛!痛!痛!”
某天沈嘉许到公交车站接媳妇儿下班,其中一幅站台灯箱广告画是某品牌的教辅材料,一张印刷清晰的理综试卷在上头,沈嘉许专心致志地看着,以至于他媳妇来了他都不知道。
夏千初扣着指甲站在他身边等了一会儿,结果这厮仍没动静,她眯着眼问:“做完了吗?”
“马上。”
夏千初抿抿嘴,“你还真在做题啊?”
“嗯。”
夏千初切了一声,不屑地问:“你会吗?”
“我有博士学位,理科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夏千初吸吸鼻子,对不起,打扰了,接着默默走了……
“老婆,等等我。”沈嘉许匆匆追了上来。
“做完了?”
“嗯。”
“多少分儿?”
“嗯……二百八九吧!”
“……”
沈嘉许休养的后半个月,他没有看医书,而是画彩铅画和练习缝合。
他有一定的绘画基础,画得还不错,不过这厮尽画心脏和其他器官,夏千初汗颜,他才是“妖精”,画图分析哪个器官好做下酒菜吧?!
他用橙子、肠衣和鸡蛋练习缝合,夏千初看着一桌被各种缝合法缝好的食物,不禁打了个冷颤,艰难地吞咽下口水。
沈嘉许休假的最后一天,夏千初在他的指挥下帮他拆掉了绷带。他手臂和肩头的疤痕像狰狞的蜈蚣死死扎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那三条抹不掉疤痕,会让他的拥有者变得更加坚强。
回忆是场修行,我们会在各自的伤痕里逐渐成长起来,慢慢变得强大,自我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