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簪子,华服美饰不论,眼前人是否还是她,自己又该如何才能不失去她?
风月久陪伴央君临身旁去到奉庆殿,殿上,皇帝高座,萧皇后和寿宴之主太后两侧而坐,太后的座位更显得突出,彰显寿星尊大。
殿堂中,国之官员和外国来使各自就坐,乌雅金在一侧首座。
央君临和风月久略有来迟,央君临一路都有撂下风月久不顾的嫌疑,可追根究底,只是他自己心中莫名起祟。因为今日身上实在繁琐,风月久可谓是追夫艰苦,终在迈步进殿时,风月久挽住了央君临的手臂。
央君临乍停一刹,与风月久对望一眼,她这样举止,难免有假意装作夫妻恩爱如初的嫌疑,央君临默默心虑,却接受她这样的亲近。
风月久和央君临就坐,对面便是乌雅金,风月久与之对视一眼,并不带敌对之色。他二人身旁的座位空缺,相隔那边便是央愉弈,他朝风月久这边一笑,她便回之一笑,道不明的感觉越发在脑海里浓郁。
风月久环顾四周,基本上的位置都坐上了来宾,唯独她旁边的位置无人,而坐席之上没见央憬华。
果不其然,风月久才如此一念想,央憬华便如同被她的思想牵过来一般,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央憬华更似是径直朝风月久来一般,她有一刹心中微恙,可又明白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
风月久不刻意躲避央憬华的目光,缓缓转向央君临,他的目光,恍然若失,不似以往的漠然绝然。
央憬华就坐,吉时钟声传响整个皇宫,皇帝首先金口玉言祝太后福寿安康,进而是央君临一等儿孙,再来是大臣以及他国来宾。
接受完坐下众宾客的祝福,宴乐适时而响,训练有序的宫人呈上美酒佳肴,风月久是未曾参与过如此盛大的宴会,而且轻烟千叮咛万嘱咐时她也一句听不进去,但她至少懂得收敛,收敛到一声不吭,一言不发,甚至一动不动的地步。
众人开席,歌舞开始,风月久却是无心,无论歌舞还是酒食,她的目光始终定住不动,稍低着头,似是盯着那些舞者的脚步出神入化一般。
央君临和央憬华皆是注意到风月久的心不在焉,除他二人之外,对面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严格的说,是一对怒目针对风月久。
央憬华目不转睛地凝视风月久,他已然控制自己很强硬,可他更是情不自禁注目风月久,想来寿宴之后,他就会远远离开她,一面难见,他当然要多看她几眼,将她的一切一切刻在深深的心底,埋葬爱她的墓碑之上。
风月久稍稍回神抬起眼睛来,余光一刹便瞥见了央憬华的注视,她微微转头,目光与央憬华相交。
乐声起承转合,渐入佳境,舞步在中间盘旋,风月久许央憬华的目光却似静止,并无暧昧心思,却是有愧有伤。
对面,乌雅金的锐利眼光穿过舞女子身躯之间,瞥射在风月久和央憬华之间,她手上的酒杯重重按下,连乐声都打断。
众人皆惊,乌雅金却不慌不忙,即便所有的目光向她而来,这样正好,就连央憬华的目光也迟一刹被她从风月久身上吸引去了。
乌雅金赶忙从座上起身,以“恭敬”的姿态向皇帝和太后请罪,她乃来宾贵客,无论是为显大国风范使其顺服还是欢庆日子不宜动怒,即便她此为不敬,却都不该被惩治。
皇帝和太后都无怪罪,乌雅金却提出,自己愿意表演节目以示歉意,也为寿宴助兴。
这本是好事,连央憬华都不禁好奇乌雅金有如此觉悟,却实在是低估了乌雅金的任意妄为。
“臣女听闻,北央之所以曾经打败三大国有因于国中人人擅武,且武艺高强,恰巧臣女自小喜好习武,想邀请座上擅武之人切磋助兴,不知陛下可否同意?又是否有人应战?”
乌雅金的挑衅之意在话里话外显露,她的自信微笑更是轻蔑,在她认知里,如今的北央国独强,早已不如当时重视武力,除了羞辱之外,她的目标更是针对风月久,极度想与之分一个高下,甚至“错手”杀之不惜。
乌雅金的假借“助兴”实为挑战,皇帝本犹豫于国之和谐迟疑而未发话,看透了乌雅金目的的央憬华却耐不住了,在乌雅金找风月久事前,他竟先出面。
“本王跟你切磋切磋如何?”
乌雅金的眼神一刹恍思,央憬华就如此维护风月久,这才是令她最愤恨之处。
“皇帝,切磋无妨,歌舞太单调,就许了乌雅金公主的请求吧,憬华这孩子知道分寸,会点到即止的。”太后却突然开口同意。
众声议论纷纷,依玛却是为乌雅金担忧,更放胆出面,说道:“可是安和王殿下是男人,而我们公主始终是女子,如此会否有欺人之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