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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把埃德加他们当成了破门而入的匪徒,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从脸颊上滑落。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质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以至于吓坏了一个无辜的小孩。
但首领铁了心肠问:“说出你的名字。”
“赫、赫希·坎贝尔。”
“坎贝尔?”埃德加问,“你的身份。”
“巴洛·坎贝尔,他是我的爸爸…他是维曼的董事长。所以,你们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们的,只要你们别伤害我…”
赫希的嗓音不安地颤抖着。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埃德加继续追问。
“是我爸爸…他最近让我试、试着接手家里的产业,索性就让我在这个办公室住下,更方便学东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遇上你们了。”
埃德加不说话。
他没有轻易就相信面前女孩的话,尽管她看上去似乎是单纯无害。
谁知道她是不是某个秘密组织训练出来的好手,试图用谎言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就像是《杀死比尔》里面那个婚纱染上鲜血的新娘。她企图找一个陌生人结婚,用一场婚礼的谎言塑造新的身份,来掩盖自己过去的血腥生活。却在小镇教堂里被她的杀手同伴兼老板,也是曾经的爱人比尔,一枪打中了头部。
比尔自以为他成功处决了背叛自己的旧爱。
但新娘没有死去,而是成为了复仇女神。
多年之后她走出血流成河的酒吧,一脚踏入夜雪中。白雪落满了寂静的日式和庭,也落在了新娘冷酷的杀戮之心上。在背景音乐弗朗明哥欢快的吉他声中,新娘用一柄服部半藏刀,刺入了仇敌的心脏。
那是埃德加见过最狠的新娘。美丽的外表下藏着的,却是一颗刀锋般冷毒的心。
越娇艳的玫瑰,越是带刺的。
有前车之鉴,埃德加不敢笃定面前女孩的身份。
他用通讯设备联系总部。总部立即从MI6庞大的数据库里抽调出坎贝尔家族的资料,传送过来以做验证。
最后,埃德加拿着资料库里的照片与面前的人进行对比,发现这个女孩说的,确实是实话。再加上拥有打开如此防御措施大门的核心权限,她的身份似乎不容置疑了。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埃德加这才转头安慰着女孩。
突然间他像是变了一副面孔,劈头盖脸地训斥下属说:“他妈的,谁让你们用霰-弹-爆-破大门的,不知道那有多吓人啊!都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
一个探员弱弱地说:“那个,长官…好像是你下令爆破的。”
埃德加冰凉的眼神扫射过来,探员急忙改口说:“对不起,是我们自作主张了。”
埃德加缓和了神色继续说:“小姑娘,我们代表的是英国政府,绝不是什么坏人。这栋大楼发了生不明原因的火灾,我们是来搜寻生者的。”
他掩去了真实的目的,不方便对一个小姑娘说起。
“火…火灾?”赫希抽噎了一下,抬起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害怕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泡澡,不知觉就睡着了。后来听到了一声巨响,才、才被吓醒的。”
埃德加心想,果然就该怪这个贪生怕死的维曼总裁。
他不仅搞了防弹门,还设置了这间办公室独立的供电供水系统,以及效果巨强的隔音层。让女孩连发生火灾了都不知道。
话说,维曼总裁他老人家到底是有多害怕自己尊贵的生命嗝屁啊。这种程度的防护措施,都足以支撑他一个人在这间房里呆到世界末日了。
“我想回家…”赫希突然低声说。
埃德加确认了赫希的身份安全后,就点头说:“好,小姑娘。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马上送你回家。”
“哦。”赫希乖巧地点头,“可是我的衣服…”
她的目光望向自己叠好了放在一旁的衣服。
“所有人,出去。”埃德加咳嗽一声,命令说。
最后等所有探员都灰溜溜地出去了,埃德加还挺绅士地关上了门。
但他没有看到,浴室门关上之后,刚才还楚楚可怜的女孩一秒就止住了泪水。就算是奥斯卡的得主,也要对她装哭的本领甘拜下风。
她的气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又重新回归到了一种没有表情的状态。
演戏好累。
赫希默默地想着,透过笼着雾气的窗台,她望了一眼天上冰冷的月亮。
不知为什么,刚才演戏的时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今夜她心头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