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杨怀信又给空下来的酒杯住满美酒。
“臣,拜见陛下!”
赵璋躬身,向着杨怀信行礼。
“呲溜”的一声,杨怀信将杯中的美酒吸入腹中,然后才望向赵璋。
“上元佳节,左相不合百官同乐。求见我这个孤寡老人,不知所为何事?”
赵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臣今日,是学那些个御史台的御史们,前来给劝谏陛下的。不管陛下心情如何,开心还是不开心。臣,都要说上几句。”
“讲。”
杨怀信其实猜到了赵璋想要说什么。
“陛下今日,做得有些过了!太子,国之储君。代替天子这种事情,应当交给太子,而不是交给赵王。我知陛下,是恼怒于益州刺史。太子有错,不过仅仅是错在信错了人。”
果不其然,赵璋是来为太子杨显说情,是来给太子开脱罪责的。
其实回到寝宫之后杨怀信也在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不过身为天子,杨怀信不想在臣子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左相,我的老伙计。你也说了太子是信错、用错了人。太子将来是要作为帝国掌舵人的。一旦信错、用错了人,江山社稷、百姓民生都是要被损害的!”
“陛下乃是天子。请陛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没有信错、用错过人?”
“这……”
“太子有错,陛下可以惩戒。父亲教训儿子,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只是陛下让赵王代替,难免让赵王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难道陛下真的想看到,兄弟阋于墙?”
一时之间,杨怀信不知如何作答。
杨怀信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突然杨怀信脚下一个踉跄。
赵璋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杨怀信。
杨怀信站好之后,用手轻轻触碰几下赵璋的手背,赵璋这才松开了扶着杨怀信的双手。
整整了衣冠之后,杨怀信看了看赵璋花白的头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杨怀信感触的说:“左相老了,朕也老了!”
“陛下万年!只是老臣,不知还能陪伴陛下多久。”赵璋话里有话。
杨显命令高铭:“还不替朕磨墨。”
“老奴这就去。”
松墨在砚台中,被清水散开。宣纸被铺到了书桌子上,舒展开来。
杨怀信走到书桌之前,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白色狼毫,感觉狼毫过长,杨怀信将手中的狼毫扔到一边。
杨怀信又取下一只细小的狼毫,感觉到手中狼毫过于轻巧,又将狼毫扔到一边……
如此接连替换了好几次,杨怀信才握笔在手。
将狼毫放入墨汁之中,让狼毫吸取墨汁。等到狼毫将墨汁吸收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时候。杨怀信才提笔,在宣纸上留下墨迹。
“派个人,把这个送去东宫。”书写完成之后,杨怀信对着高铭吩咐。
杨怀信见赵璋一点都不好奇自己写了什么,就问他。
“我的左相大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朕写了些什么?”
“老子教训儿子,家事。臣是外人,不喜欢窥视他人家事。”
赵璋眼观鼻、鼻观心的回答。
“朕在想,是不是十二生肖之外,还有一个生肖。如果有,这个生肖一定是狐狸!”
“哈哈哈……”杨怀信和赵璋君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