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屋里,我下个月就不租了,打算出门旅旅游。”
房东表情一滞,目光落在对方洗得泛白的衣领上。
就这穷酸相,还有钱旅游?
“这都月底了,你突然说不租,我上哪儿找下一个租户!”房东插起腰,摆出一副不饶人的嘴脸来,“不行,先前说好的,不租要提前三个月告诉我!”
载入记忆导致的头疼还未消散,又被这位的狮子吼搞得耳朵嗡嗡响。孟山雨抓了把凌乱的长发,妥协道:“押金我不要了,行吧?”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熊孩子接二连三的呼唤:“妈——妈你在哪——”
房东大妈顿了顿,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押金不退了啊,赶紧给我搬走。”
孟山雨关上门,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总算打发走了。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挑了挑眉:“我还以为这回得扮演一个穷人,没想到是个土豪。有七个零的支票,谁会在乎那点押金?”
得瑟完,她抬起头扫视一圈:“萌萌,这间出租屋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萌萌回答:“并没有外人留下的痕迹。”
这个开局没有上一个顺利呀……
孟山雨抬头看了看屋顶,拖着椅子来到房间中央,踩上去,将屋顶上的绳结解开。
楼下传来熊孩子的尖叫声,夹杂着房东大妈高亢的嗓音,将狭小的出租屋填充得愈发逼仄。
孟山雨一刻也不愿多待,收拾好少得可怜的行李,她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一小时后。
全市最贵的酒店房间里。
孟山雨将委托人的记忆整理了一遍。
宋媛短暂的一生乏善可陈。
她是外地人,跟丈夫于晓辉一起来本市打拼,好不容易混出头了,丈夫一脚踹开糟糠妻,迎娶了娇滴滴的美女秘书。
于晓辉还算有良心,留给前妻一笔巨款,只是前妻没有动用,而且似乎因为离婚伤心欲绝,一时想不开在出租屋内自缢了。
以上剧情,看似并无任何可疑之处,但孟山雨的到来足以证明这并不是简单的自杀。
“离婚还能拿一千万,遇到这等好事谁会自杀。”孟山雨拍拍松软的大床,“可惜,便宜了我。”
萌萌幽幽道:“你的表情看不出哪里可惜。”
孟山雨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那什么,既然宋媛不是自杀,那凶手肯定就是小三嘛——他俩既然结婚了,在小三眼里于晓辉的钱就是她的钱,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凭空少掉一千万。”
萌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证据证明小三知道这笔钱……而且根据以往数据统计,你猜中凶手的概率低于5%,不值得作为参考。”
“胡说,上一个世界我就猜对了!”孟山雨不服。
“不然你以为那5%是哪里来的。”
“……”孟山雨无力反驳,只得不甘心地道,“于晓辉如果想害死她,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先跟她离婚。”
“唔……”萌萌似乎陷入了思考。
“离婚后,宋媛主动要求净身出户,什么都没带走,”孟山雨困惑地摸着下巴,“于晓辉非要塞给她这么大一笔钱,难不成只是因为内疚?”
“也许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萌萌道。
孟山雨从床上弹起来,活动着手腕,跃跃欲试:“不论如何,先去见见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