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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束阳眼中的羞辱之色愈发浓烈,有些不敢抬头,低声道:“他们两个人,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个,叫、叫做廖学兵。”
秦宇不禁愣住了:“廖学兵?只有两个人?你确定没搞错?”
盛束阳哭丧着脸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跟我差不多年纪,手特别狠,我怀疑他练过什么功夫。还有个小白脸似的跟班,下手特别重。”
“廖学兵……”秦宇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脸上笼罩着一层严霜,起身看看手下的师弟们,大声说:“给我查,查查这个廖学兵到底是何方神圣!”
盛元武馆的学员们纷纷应道:“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敢动我盛元武馆的人,我要他半条命!”
……
又一个清晨。
廖学兵撩开被单,从床上爬起,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得屋子里一片亮堂。
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平米的房间,一张大床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地盘,地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瓶和泡面盒子,角落放着几根铁棍。
这是他在中海市租住的小公寓,位于偏僻的蔷薇街六巷,每个月房租只要八百块。
随手摸出根烟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廖学兵缓缓吐出道白雾,看向窗外。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隔壁阳台晾着几条黑色蕾丝内裤,楼下车马如龙行人如织,廖学兵感觉总算返回现实世界,昨晚的经历不过是一场幻象。
洗漱完毕,简单吃个早餐,照例是难以下咽的美味,红烧牛肉面配易拉罐啤酒。
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肚里,床上的一九九九年产诺基亚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廖学兵不敢怠慢,赶紧拿起接听。
一个陌生的号码,听筒中是个女人声音,倒是颇为清甜:“廖学兵是吧?你的简历通过我公司的初步审核,现邀请你于今天上午十点来我公司面试。”
廖学兵精神一震,忙问:“请问您是哪家公司?”
女人声音顿了顿,透露出几分冷淡,说:“中昊体育。”
“哦哦,我想起来了,请问您贵姓?”
廖学兵马上回忆起这家公司的资料,是中海一家规模不小的体育用品公司,不仅开了十几家门店,还承包不少体育场馆,专门用来培训学员。
“我姓陆。”
“好的,谢谢陆经理了,我尽快赶到。”廖学兵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回答,耐心等对方先挂了电话,飞快换上一套白衬衫黑西装。
在镜子里照了照,脏兮兮的镜面映出了廖学兵的面容。
胡子拉渣,两眼无神,皱巴巴的衬衫,没有领带,西装也有些旧,还有几处脱线。
用肥皂水涂了涂下巴,廖学兵取出一把老式剃刀开始刮胡须。剃刀已经很钝,刮在下巴的胡渣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好不容易刮干净胡子,廖学兵面貌一新,自觉年轻了不少,看看手机,已是将近九点。
对这次面试他很重视,必须赶紧找一份工作,不然下个月就要买不起泡面了。
出门上了公交,倒是很幸运的有个空位,廖学兵瞅瞅左右无人,一屁股坐了进去,闭上眼睛养神,想着待会儿面试可能问什么问题。
经过几个站台,哗啦啦一大群人涌上公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人流中艰难的保持着平衡,司机大声提醒:“哪位给老人家让个座!”
廖学兵站起身来:“老人家,坐这里吧。”
“哎,谢谢,谢谢,谢谢小伙子。”老人不住感谢,颤颤巍巍坐下。
到下一站又有一大波人潮水般上车,整个车厢憋成人肉罐头,廖学兵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勉强站立,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被挤得苦不堪言。今天去面试,穿的是西装,本来就不齐整,现在越发雪上加霜。
“臭流氓,挤,挤你妹啊挤,死远点!”
一个尖利的女声传入廖学兵耳中,艰难扭头一看,背后的姑娘正在朝自己怒目而视。
她扎着个清爽的马尾,脸蛋也是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身材倒是颇为有料,上身运动T恤,下身短到大腿根的热裤,一双修长的美腿骨肉匀称,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还看!看你妹啊,信不信本姑娘把你两颗眼珠子挖下来泡酒!”
廖学兵愣了一下,转过身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在骂我?”
“装,还装,装的还挺像,有胆做没胆认啊?”
听到这话,廖学兵一下火了,虽然她长得是有那么一点漂亮,但车上人挤着人,谁占谁便宜根本说不上来。
不过类似这种情形,人们总会偏向于女性乘客。一时间便有不少人朝廖学兵投去不善的眼神。
廖学兵不想耽误面试要事,忍着气道:“我没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