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脸,在黑衣面具人耳畔,道:“你也有在意的人,却偏要装圣人,所以才该……死!”
“母亲?!”想要冲上前,却愣是被人抓住的云钰,此时好不容易才冲破了穴道,持剑冲上前来。
黑衣面具人身影一躲,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未有一言,转身便离去了。
云钰正打算去追,却被云鹤白一把拉住给阻止了。云鹤白已是强弩之末,她虚弱的道:“钰儿,别追,你不是她的对手!”
“母亲!”云钰赶忙又扑回了云鹤白身边,她急急的从自己怀里翻着药。
即使,即使反叛了自己的母亲,即使对于她的所作所为都是那般的不认同,但母亲终究是母亲,是她此生还剩的唯一亲人。
“乖女儿。”云鹤白笑了,不似对黑衣面具人那般阴冷的笑,她伸手去抚摸云钰的脸,小心翼翼的摩擦着,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她缓缓的道:“钰儿啊,让整个云城都去献祭这种事情,母亲没觉得自己做错,但今后云城都在你手里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两家人,我都替你杀了,在看见那家伙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注定了失败,你也别去掺和她们的事情,把那份地图交出去,你想给谁便给谁,娶了你家初雾小公子,好好保护他,好好过一辈子,云城若是不想要,便扔了,你开心便是了,可千万别同母亲一般,被云城所困,连累你父亲,要死了都见不着我一面……”
“母亲。”云钰声音都在颤抖,此时的她,无助的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别报仇,别掺和她们的事情,别不高兴,别死,也别难过……”
最后一个字伴随风雪被掩埋,造就了如今云城的城主云鹤白死了。
似乎没有知道她的故事,也没人会知道她的事。
或许在她执念的人随风消散那一刻,她便也认了输。
人会有执念,失去的总想再次得到,尤其是珍惜过后的失去,更是让人深记心底,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山峰上云钰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的喊着母亲,同她一起来的人,想要去拉她,却怎么也拉不起。
而看着这一幕的安白,缓缓的转头,看着那条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上了的路,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下去,就这么在原地发起了呆。
天冷极了,让他不自觉的手脚冰凉。
直到耳畔一声呼喊,道:“安公子,同我一起下山吧,你的膝盖还伤着。”
闻言,安白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去,自己衣服下摆脏污不堪不说,衣服都破了口,还隐隐的透露着血迹。
他想要尝试着走两步,却只能感觉到专心彻骨的疼。
“抱歉,我腿好像有点疼。”安白想让自己的笑,瞧来不是那么苦涩,但却不知道,此时这抹笑,在肖穆情眼中却比哭还难看。
肖穆情清楚自己完全没有认错人,安白和她的师弟,很容易就能够区分开来,眼前这个男人虽模样同她师弟一模一样,但性格却完全不同。
没有特殊的情思,只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不用抱歉,你已经很棒了。”肖穆情轻声道,随即走到了安白身前蹲下身,道:“安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背你下山?”
安白愣了下,左右瞧了瞧,在瞧见那帐篷时,方才拒绝道:“不了,要不我可以在这帐篷里头歇一晚,等明天再下山。”
倒也不是安白真的不想离开,而是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了山后又该去什么地方。
原本他便是随着纪以来到这个地方的,此时他才发现,没了她,他竟然已经到了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可怜地步。
跟着回去之后呢?
还是要离开吧?
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就像那夜晚即将睡觉的烛火一样,扰人清梦,惹人厌弃。
“这怎么可以,这山顶可不安全……”
“确实,你一个男儿,待在这种地方可不行。”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音打断了肖穆情,而后安白便瞪大了眼,看见了已经离开的纪以,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纪以?”安白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喜悦。
“师姐!”肖穆情也愣了,而后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纪以也没在意她们面上的愕然,而是径直来到安白身前,微皱了眉头,看着他脏兮兮的衣服下摆,一把将人抱起,一边道:“下山时,碰上了云钰的男人,让他帮忙将师弟送回了云城,有毒医圣手之称的那个老家伙在,不必担心。”
“倒是我刚刚因为着急而唐突了,应该让师妹你将人送走的。”
肖穆情已经站起了身,闻言,她愣了愣,道:“没事,救人要紧。”
纪以点了点头,笑道:“安公子是随着我来到云城的,师妹不用太过操心,我自会照顾好他。”
“……”肖穆情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些威胁,亦或者一些别有意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