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因此,把这位与其他宫婢感觉不大一样的姑娘认为是焱华殿内储着的妾侍也是很正常的,男人嘛,再傲慢伟大,总也有羞羞的时候的。
“唔,这是…”天严正打算将袍中的九命抖出来,左手已经贴着袍边打算掀起来给她看。
万万不可啊!!!九命慌乱地将左手的臂膀环得他的腰更紧些,右手去拉那个袍子的边,紧紧拽在手里边。这要是被那妾侍看着了,万一她醋意大发觉得自己碍着她的地位了,难免与天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吵。在自己人生的辞典中,最不可原谅的便是破坏别人的姻缘了,这种人在飞升渡劫的时候一定会被天雷劈得外焦里嫩,因此九命十二万分的恪守着这个定论。更何况贤弟天严还是今晚帮了自己一把的好兄弟,怎好给他日后白添出这许多烦恼来呢?
九命在心里暗唾了他一句太不了解女人了,然后很开心地自认为又成功挽救了一对小情侣,积了德,在飞升到上仙的时候,那天雷必然是不会劈到自己身上来了。
天严感觉到袍子里的那些小动作之后,倒也承了情,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哦,烂泥巴里捡的一条快死的鱼。”
九命摇头叹息他不知好人心真是太过幼稚,但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姐姐的好。
但这么无厘头的措辞,那姑娘听了倒反而没有再问些什么了,只是软软地调笑着道:“殿下又大发善心跑到外面捡东西去了。我服侍殿下更衣吧。”
天严闻言婉拒,她也便识趣地跪了安。
那姑娘一将门带上,天严几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九命摔在了地上。
九命吃痛的“哎呦”出了声,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小祖宗我招你惹你了你扔我干嘛?”
天严觉得自己的腰间椎盘都突出了,坐倒在地上,瞪着兴师问罪的九命:“我的腰是不是对你施了什么相思引之术,你打死都不肯下来?”
九命翻了他一个白眼,心想要不是希望你们和睦长久,我早就出来了,何必在袍子里捂这么久,捂得自己倒有些…不是闷也不是憋…有点渴。
“你这寝殿内可有池塘温泉的?”也没空跟他解释自己的种种良苦用心,九命有些焦急地问他。
他看少女快急死了似的眼神不像是随口问问的,就往东边一指。九命很赶紧地踏着水汽飘了过去,寻到那口池子扑通一下便入了水沉下去。
像自己这种六百来岁的鲛人,术法不精也不像天严是个神童,变回原身暴露在水分稀薄的空气中太久时,难免还是会不适应。待到慢慢飞升到相宜的品阶,便能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合理吸收利用和保存下来,历时,哪怕一直以原身暴露在空气中也没有关系了。不过一些上仙倒也没法很好掌握这一技术,看来这事儿也说不准。
九命回到岸上的时候,天严正把睡衣的外搭子系上,只举目看了看她的脚下,一副教导有方的口气:“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知道用仙气把自己罩起来了,我还怕看见一只落水鬼呢。”
然后又抬手指了指那极其宽敞的床榻,“我准备了两条被子,够义气了吧。”
九命有些感动。因着是偷偷摸摸过来留宿的,不便到其他偏殿去。其实本来并不期望这个骄横的太子殿下能赏自己一处床位睡,就算是他真的把床让给自己睡了,也会觉着不大好意思。然而他竟准备了两条被子而且中间还留了许多的位置出来,真是体贴!瞬间就令九命对他的好感度噌噌的上升,看着他时,似乎好像也不像是在看一个娘娘腔似的了。
九命爬上天严奢华的大床,拉过柔软的云被,想到辰时还要去太微宫里受气,不禁又叹了一叹。说到底也都是自己活该。招惹了这九重天上最不该招惹的人。像扶桑大帝这种性情诡异且自己永生永世日日勤奋修炼估计都打不过的神仙,九命觉得该避着点。
带着这些胆小鬼的想法,折腾了一日的九命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在天严诧异的看死猪般的目光中死死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