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曾梅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抓着她把她拖了起来。
蒋涵抬眼就对上了杨老师盯着她看的两只眼睛,心里一激灵,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瞬间清醒了。
杨老师笑着问:“睡醒了啊!晚上是偷鸡还是摸狗去了?白天这么困。”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蒋涵尴尬的垂下了头。
杨老师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坐下了。
蒋涵落座时向曾梅低声埋怨:“上课你怎么不叫我啊?”
曾梅说:“老师进来的时候我叫了你的,还推了你两下,你都没醒。”
还想再说什么,在一片笑声里,杨老师拿着讲台上的细长木条哐哐地敲了敲桌子,夹杂着窃窃私语的笑声才停了下来。
“来!”杨老师朝现在门口边的男生招手,“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你给大家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
蒋涵看着前面站着的男生,高个子,长得倒挺俊,眉眼深刻,鼻梁挺直,只是脸色有点臭,活像被谁揍了一顿般阴沉。
班上的同学没见到人之前一个个兴致勃勃的讨论,现在瞧着正主倒没人敢吭声了。
“我叫肖宇其,来自B市。”
没了?
班上静默了几秒钟,杨老师见他不再说了,只开口帮着介绍了两句,“这位同学是从B市转来的,以后大家相互间多多照顾一下。”然后指着蒋涵后面的位置对肖宇其说,“你个子高,后面没位置了,先坐那个位置吧。黄广荣,等陈诚泰来了,他就坐你旁边的位置。”
那位置的同学上个学期因参与校外的斗殴被学校开除了就空了出来。课已经上了三天了,全班就陈诚泰还没来。
肖宇其从第一眼看到这破烂小城镇时心情就非常不好,现在这个还没他以前的教室一半大的空间以及挤满的人,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陈伟原本只是挪了下凳子,等着肖宇其进去,挤是挤一点,挤挤也还是能进去的,但见他就站着盯着他没往里挤,反应过来后忙推开椅子站到一边让他走进去了。
肖宇其坐在狭窄的座位上前面后面都是人,左边还堵着一个,他实在是感到无比憋闷。他从没坐过靠人这么近的位子,城里学校条件好,教室宽敞空间大,前桌后桌左桌右桌之间都会留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像现在后面看着桌子前面是人的后背右边是墙左边挨着人,逼仄得他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陈伟转头想和他聊两句熟络一下关系,但看见他黑沉着一张脸靠着椅背低头大咧咧地玩着手机就没有勇气套近乎了。
在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时,蒋涵认认真真的描完了一页钢笔字帖,侧着头慵懒的伸着懒腰,眼睛明亮的盯着桌面上的描字帖,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曾梅拍了拍她肩膀,凑了过来。
“好看吗?”蒋涵眉眼弯弯的笑着问。
曾梅鄙视了她:“脱了字帖,你能写成这样?”
蒋涵不以为意的说:“现在不能,以后肯定能。”
“哎!”
“嗯?”蒋涵见她斜眼瞟了下她背后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奇怪的问:“你想说什么?”
曾梅低声说:“明天轮到我们值日了。”
蒋涵僵了一下。
曾梅又说:“上次是我和陈伟倒的垃圾,这次轮到你了。”
蒋涵看着曾梅眼里暗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有点想一巴掌把她拍死在书桌上。
想到后面那来了一星期都不曾和人说过一句话的冷脸大神,蒋涵就头疼,那人身上特质太明显一看就不是他们这鸟不拉屎的农村里能养得出来的娃,现在为了个高考屈尊降贵转回原籍上学心里必然非常不痛快着,不用猜,光看他天天顶着的那一脸阴沉就知道了。
“你故意的。我要和你换。”蒋涵头疼的趴在书桌上喊。
“你做做梦就好。谁要和你换,反正我已经轮完了。”曾梅无情的否决了。
她要死了。
蒋涵悲哀的想,郁闷的趴了会,拿起笔给陈伟写了张纸条,让他告诉他同桌明早扫地值日的事。
学校里的值日有两类,一类是班级内部的清洁轮值,左右各处一桌为一小组轮值,在早自习之前和下午下课的时候打扫;另一类是学校的分区块扫操场,是上桌与下桌为一组轮值,早自习晨读和晚自习晚读时打扫。
他们班负责打扫的区块树多落叶多,挨近篮球场垃圾也多。装垃圾的是竹编的大箩筐,深且大,班级垃圾加上操场垃圾每天都不下半筐,箩筐本身重量就不轻再加上半筐垃圾重量必需得两个人抬着走,为了公平公正,老师安排一男一女轮值倒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