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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后,陈尚东再没那个女孩的任何消息,周围也没人知道常春蕊去了哪里,做的什么工,情况如何,他的心里也逐渐波平浪静。
如若这样慢慢淡去倒也罢了,充其量只是少年情怀的一种缅怀。
偏偏三年前与赵科小聚时,陈尚东听他提及常春蕊辍学是去开饭店,心里才平地生波。
“辍学开饭店?做老板娘?她是怎么想的?”
赵科抓起桌上的鸡腿啃了一口,“谁知道?我也是前阵子去省里出差才在车站看到的,过俩月再去就没见着她了。”
赵科读的两年制中专,那时已经参加工作。
陈尚东心里有些内疚,莫非她真遇上了什么难处?自己让她众目睽睽下难堪会否也是她辍学的原因之一?
从那时起,他的心里总觉得膈应,仿佛欠她人情没还一样。
兴许她已经结婚生子了吧,或者早已忘了这些小事也难说。
陈尚东只能抱着后脑勺这样安慰自己,深叹口气后翻身面壁数羊,良久后沉沉入梦。
第二日,陈尚东扛着锄头腰挎柴刀陪父亲去山里干活。
陈尚东家分到的荒山离家几里远,大小两亩有余。
山的旁边有一泓山泉流过,灌溉山地倒很方便。
陈尚东蹲在山泉边洗把脸,泉水清澈透着凉意,不远处起伏的荒山杂草丛生,间或野鸟鸣叫,颇感幽静。
“爸,这片荒山种杉树,成材得要十年,划得来吗?”
陈朝贵笑笑开始锄地,“咱们这边的山土质特别,果树难以成活,只能种杉树。
你只要把土壤疏松,种上树苗不管它,也能有9成成材,很不易了。”
“种药材或者野果子不行吗?”
“药材肯定不行,别人试过。
至于野果子嘛,小时倒是见过很多,眼下却都绝了迹,一时半会想不到钟什么,索性跟着大伙种杉树吧。”
“那得明年二月才下苗吧?”
陈朝贵皱眉道:“本来是准备明年二月选壮苗种下,可是……”
“咋了?”
陈朝贵摇摇头,“先紧着挖吧,到时再看。”
陈尚东见父亲有事不说也不好穷究,抡起锄头挖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一人在山泉边喊道:“阿贵。”
陈朝贵直起腰望了望,“水哥,你上来说嘛。”
陈尚东搭手额前望去,识得来人是自己初中同学陈国斌的父亲陈金水。
“水伯。”
陈尚东等来人走近招呼道。
陈金水笑道:“回来探家?”
“对啊,国斌没回么?”
陈金水摇头叹道:“他在桂省上班,不逢年节难得回来。”
转而对陈朝贵笑道:“我去你家里,弟妹说你爷俩在山上,就急急跑来,那件事……”
陈朝贵瞥一眼儿子打断道:“咱去那边说。”
陈尚东见父亲跟水伯神神秘秘的去了一边说话,心里七上八下。
这是有什么事么?还瞒着自己?
片刻后,陈金水拍拍陈朝贵的肩膀,紧皱眉头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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