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属龙好啊,属龙的孩子运道好……当年你在日本的时候,身子弱得很,瘦得像个小核桃,这一晃眼功夫,已经十二岁了,长得都要比祖母高啦。”
日本?林锦时颇感惊讶。这还是林锦时第一次知道自己出生在日本。
“当年你父亲带着你母亲去日本留学,在留学生宿舍就有了你……但是你那个时候三天两头发烧啊咳嗽啊。异国他乡多有不便,我就想着把你送回来养,结果在回来的轮船上,你高烧整整昏迷了两天……”
“送到北平来以后我们都以为这孩子是要活不成了,你外公说最后再配一副汤药试试……说到底,还是你这孩子福大命大,老天想让你活命呢。”
林锦时安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祖母说话。对后面的事情,林锦时基本上猜出了八九。原来外公外婆之于她,不仅仅是养育之恩,竟还有这样一层浓重的恩情。
“林锦时,你脸上的是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学会了涂脂粉?”突然之间,祖母的脸色骤变。
“是你自己画的,还是刚刚朗疏云教你的?”
听闻祖母这句直呼大名,饱含愠怒的问话,林锦时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连忙抬手去擦那些颜色。
刚刚午睡时分房间里面光线昏暗,祖母并没有看清。这一会儿女佣们已经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祖母一下便察觉到了林锦时嘴唇和两颊的朱色。
“不管是怎样,好人家的女儿就要有好人家的样子,别把脸画成唱曲儿的一样……就像你母亲那样……”祖母的语气里,散发着阵阵嫌恶。
如果说刚才在母亲朗疏云的房间,林锦时还怀疑是否自己太过敏感,抑或是自己的错觉,而现在林锦时已经可以明确地感受到母亲和祖母之间那层磨砂一般的微妙关系。
林锦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连忙表示,“不会不会,我只好好读书,不会每天涂脂抹粉……”
“读书?之前你外公有送你去学堂吗?”祖母打断了林锦时的话。
“那你现在针线做得怎样,烹饪如何,账本可会看了?”祖母面上的愠色并没有散去,反而似乎更浓郁了一些。
“去上了镇上办的学堂,略懂一点儿诗文。学堂教过珠算,但是账本还不会看……烹饪和针线还不曾学过。”听到祖母的追问,林锦时心中隐隐刺痛,垂下头去,轻声回答道。
祖母紧了一下嘴角,皱了眉,“林家在这北平城里可是颇有威望的大户人家,你现在也算是林家长女,虽家里有家仆做事,但你若是烹饪针线全然不会,日后去了婆家,我们林家也是要跟着丢面子的……”
林锦时闻言怔住,手足无措地看向祖母,不知如何是好。
从祖母的房间出来,林锦时回到了刚刚休息的东边厢房。刚才去母亲房间的时候走得急,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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