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煦姁,伸了个懒腰,伏在案上睡着了,月落乌啼,甄晚沅走进她的房间,瞧见女儿这模样又不忍心将她唤醒,只好在她肩头搭了块毛毯便离开。
言煦姁虽是趴着的姿势,睡得却十分香甜,还做了梦。梦中高高的厅堂之上,牧师正宣布着什么。她嘴里念出庄重的誓词,抬头将手伸向眼前的男人,男人整洁的西装上别了一朵玫瑰。言煦姁试图抬头看清那男人的脸,可那脸周围却布满了迷雾,她什么也看不见。“煦姁乎春,愿我们的未来永远和煦似春天。”那个男人温柔的在她耳畔道,阵阵气息惹得她面颊绯红。
她一蹙眉,睁开了眼,那阵磁性又性感的男生却始终萦绕在耳畔,梦里不知,醒来却是恍然大悟。
居然做了这种梦......言煦姁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窗外星光一片,多年过去,她依旧觉得“星星在眨眼”这样老套的拟人手法最为形象。
提起角落的一支羽毛笔,在漫漫长夜里,她写下了心中的万千情愫与迷茫。
煞笔后,煦姁,拿下身上那毛毯,上床睡去了。
这回又是一场梦,梦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嘶鸣,她在伏尸遍野中穿行,眼中少了惊慌,多了淡漠,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言椿,你怎么在这里?”一个黑影晃到她面前,将她抱进怀里,更加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但她没有挣扎着,任凭那个人将自己越抱越紧。
身后传来了子弹“嗖嗖”飞动的声音,言煦姁再次从梦中惊醒,她满身都是汗。那是战争,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木坐了一会儿后,第三次进入梦乡,自此才一眠至第二日。
今天是周日,又到了该去写生的日子。如同几日之前,女优佣们打点好行李,便前往京师大学堂了。言煦姁一路上思索着甄曦彤会不会来,她觉得她是会来的,毕竟曦彤那样的人,当然不会爽约。
她独踱步至京师大学堂门口,想着她答应过在门口等的,便先吩咐女用们将画架与颜料放至湖边,自己继续在门口等待。
可半饷过去,依旧不见人来。
“莫非她早已翻墙进去了?”言煦姁猜测。
她于是也进了校门,步履匆匆奔至未名湖畔,两个女佣坐在石头上无聊地打哈欠。依旧不见甄曦彤......
“哼,不来便不来。哪有什么人稀罕你来?”言煦姁有些愤怒地取出画笔,她将太阳画成了沉重的土黄色,云朵灰蒙蒙的,透着一股阴气,湖水不再澄澈,水中的鱼都死气沉沉的,呆滞眼神无端透出一股凄冽。
“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啊?”言煦姁放下画笔,叹了口气,闭目,让风轻吻脸颊。
“曦彤为什么不来?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家那境况,想来她有多么的不易。”言煦姁思索着。她向来通情达理,万事不推卸到别人身上,亦不会以莫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收拾收拾,走啦。”言煦姁取下那恶劣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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