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觉不耐地道:“不过什么?”
王天德擦了一把涔涔而下的汗水,说道:“只一处地方还未搜过。”
赵梦觉略一思忖,便已明了:“漱玉坊?”
王天德道:“大人英明!小的们都在等大人示下。”
赵梦觉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头上的乌纱更加紧要些,吩咐王天德速去准备,回身跟月在天郑重地道了歉,月在天笑道:“将军公务要紧,何时再来,小女子定然扫阶相迎。”
看着赵梦觉乐滋滋地下楼而去,月在天关紧房门,快步来到后堂,将身子隐在两列锦屏绣障之后,只闻衣服的綷縩之声,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压低的对话之声传了出来:
“小枣!小枣!你还在吗?”
“在呢,天姑娘,我在呢!”
“他们人呢?”
“早来了,就在隔壁,天姑娘,若不是你……”
“别说了,这里也不安全,你先拿两套衣服去换上,我须即刻送你们出城!”
“那你呢?那个姓赵的不是还会回来吗?”
“不妨事,我自有说辞,对了你有车吗?”
“车?有啊,我有车!”
“那就好,我去准备一点东西,一柱香后,咱们就走!”
没过多时,大华的马车,沉甸甸地载了四个人,行在了出城的道路上。靠了王大人的牌子,和白花花的银子开道,居然连闯几关,顺利地出了城。
眼看离巴州城越来越远,月在天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把人放出来吧!”
白倩自上车以来,一直板着脸,这时也七手八脚地帮着把楚江秋从座位下装货的夹层里拖了出来,楚江秋甚是硬朗,身上带着伤,不管车子怎么颠簸,愣是一声也没吭过。
月在天吩咐停了车,把楚江秋搀下车来,又从身边取出一包东西交给了白倩,说道:“你拿去给他敷上吧!”
白倩自上车以来,一句话都没有跟月在天说过,月在天也只笑笑不语,这时却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月在天道:“这里有一味百草霜、一味白胶香,还有芦荟粉、路路通,都是止痛生肌、活血解毒的灵药,敷上之后,出血立止。”
白倩疑道:“你怎么会有这些药,难道你也……”
月在天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用,是给来漱玉坊打架的男人们用的。”
白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楚江秋在一旁说道:“天姑娘,你现在回去,甚是危险,不如也走吧!”
月在天摇头道:“我一走,漱玉坊几十口人就完了,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楚江秋想了想道:“万一他们问你,就说是被我逼来的就是!”
月在天沉吟片刻,说道:“那也只好如此!”
楚江秋又是感激又是担心,说道:“大恩不言谢,楚江秋一条性命,拜姑娘所赐,我……”
月在天打断他道:“我救你,自有我的缘故,感激的话,再也不必提起,从今以后……忘了我最好!”说罢,再不看他一眼,匆匆回到车上,探出头来问了声:“你们呢,也跟我一起回去吗?”
白倩与她同车出城,实是万不得已,此时再无兴趣一同回城,咬咬牙,对小枣说道:“小枣,你先回去!”
小枣急道:“那怎么行?我不能把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再说,老爷若问起我怎么回他?”
白倩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自有办法应付的,还不快走!”
小枣跟了她多年,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刚驶出两步就又伸出头来,说道:“小姐,你可不能跟他走啊!就是走,也要带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