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孟云,眼眸里闪过一抹算计。
贵妃虽送了生辰礼,但宴席上只坐了一会,就推说头疼先行离去。
皇后心知,她是觉得圣流若郡主的身份不配她贵妃在旁相配。
本来圣流若是堂堂长公主,身份地位足以高压贵妃一头,若不是当年她做出那样糊涂的事来,何必连累着她和自己都要受人轻视。
皇后一想到这一出,只觉心口郁闷不已。
她只知自己虽算不品性端良的女子,但尚书府的教养和身为皇后的端庄,她也并不缺少。
这些年,她又疼爱流若,一直亲自教导,她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不仅没把流若教好,反把她教坏了!
竟然十二岁就敢学着给别人私通,十二岁不算小,要是她当年私通的人位高权重能帮衬着她和尚书府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无名小卒,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皇后不想就当年之事再想下去,她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转头望向宫嬷嬷道,“不是让人去请伊千岁吗?怎么还没回来?”
宫嬷嬷双眼如火地瞪在圣流若身上,她自觉今晚流若郡主有些异常,她是皇上派到皇后身边的探子,专门负责看管住皇后,可不知是皇后对她起了戒心,还是怎么的,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点也没抓住过皇后的把柄。
眼见皇上因为此事,开始怀疑起她的忠心,再想到她之所以能在宫里活得如此舒畅,全是仗着皇上给她的脸面。
她如今六十九岁了,早已到了出宫养老的日子,可她早过惯宫里被人伺候的日子,况且她的亲人都已死得死,离得离,出了宫后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好在她仗着曾喂养过皇上的恩情和这张老脸,向皇上请了恩典留在宫里,要不然她哪还能在宫里如此享福。
她可不能让自己在宫里享福的日子因为此事受到影响,竟然皇后的把柄她暂时抓不到,但流若郡主是皇后亲生,只要抓住了她的把柄,跟抓住皇后的把柄也没什么两样。
宫嬷嬷见皇后问起伊叶,忙收回了心思抱怨道,“娘娘,不是老奴要向你伊千岁的坏话,只是这伊千岁自从做了千岁后,老奴看这架子是越来越大,怕是连娘娘派去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因为年关之宴前,伊千岁不肯帮着她指出皇后送来过目的东西有奇怪,又在年关宴上,出声提醒皇后让她错失了两次一举抓住皇后把柄的事情,而恨上了伊叶。
如今,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一番。
皇后莫名有些心慌起来,将流若送出宫直接送到使馆东昊凌的床上,这件事实在是太大胆,太凶险也太可怕了,而且她身边还有皇上的眼睛宫嬷嬷在看着,她找伊叶过来就是想着要是伊叶在场,她就会安心许多。
可伊叶一早就跟她说过,今晚她不会出席,只要自己和流若做好她所安排的事,这件事就万无一失。
这件事真的能万无一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