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仍旧带有笑意。
吕布不责怪,麴义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口无遮拦:“更何况,我才只要了一个县,其他的县地,都分给有功的将士了。他们为主公浴血厮杀,也为攻破冀州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分些田土,也没什么不妥吧?”
这还是眭元进提出的计策,为的就是防止吕布发难问责。
法不责众,吕布总不能把所有将士的封赏都收回来吧。
真要这样做了,只会让河北将士寒心。
“自然是没什么的,你替孤分忧,做的很好。来,喝酒。”
吕布举了举酒盏,将眼底的不悦掩藏很好。
“麴义能活到现在,真是个不小的奇迹。”
怪不得当初韩馥和袁绍都容不下他。
贾诩低眉顺眼,自顾的喝着温茶,他与高顺一样,不喜饮酒。
“麴义打仗是个好手,几乎攻无不克。颜良、文丑,还有袁绍全都栽在了他的手里。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出了点问题。”
郭嘉舒服的灌了两口美酒,用手指了指脑袋。
贾诩未作回应,微勾的嘴角里,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这样的人,即使能够得势一时,却也不会长久。
推杯换盏,大快朵颐之后,几坛子美酒下肚,一帮子武将喝得是面红耳赤,话题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本事和功劳上面。
说起这个,别看将军们这会儿醉意醺然,甚至有些站都站不稳,但哪个不是从血海尸骨堆里熬出来的,哪个不是功勋累累?
本事不够的,要么还没出头,要么就已经躺下。
所以,谁也不服谁。
“某跟着主公这些年,砍过的人头,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你们谁人能比?”
华雄粗犷着声音,摇摇晃晃,嗓门儿好似大喇叭。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反驳笑道:“华雄,你那不过是莽夫之勇。这些年,我统兵指挥过的大战,杀死的敌兵何止十万!”
众人视之,乃是讨虏将军张辽。
“张文远,你固然有些本事,但当初西凉叛乱,要不是我平乱成功,你们前线压力肯定是顶不住的!说不定大王的东征计划,也会因此半途而废。”
“若论武艺,在座诸位,谁人又能是我的对手?”
马超昂扬着脑袋,很是自负,俊逸的面孔因醉酒而潮红一片。
“小马儿,你休要托大。在老夫眼里,你们不过都是后生晚辈。想当年,老夫年轻时,和大王两人守战城头,一左一右,几万蛾贼如潮水涌来,杀得血流成河,那才叫一个过瘾!”
将领之中,年岁最大的黄忠捋着长须,遥想当年,洋洋自得。
吕布微醉,单手托着脸颊,微微偏头,笑听着众人的吹嘘胡侃。
气氛也因此愈发融洽。
不多时,喝酒上头的麴义也掺和进来。
但他实在不会聊天,一开口,便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光。
他借着酒性,一手叉着腰,一手端着酒,大大咧咧:“恕本将直言,尔等所谓的战绩,不过是小儿过家家。只有我,才是大王手里,最尖锐的矛!至于在座诸位嘛,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烹牛宰羊之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受此轻视,众将脸上皆是怒容浮现。
暴躁老哥华雄更是拍桌而起,手指麴义,黑魆魆的脸上怒气腾腾。
“妈了个巴子的,你有种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