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打也打了,事实如此,我也的确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东西。”
李师师的庭院里,楚风面对着眼前的徽宗,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昨天,一拳头打在杨少柳的脸上,虽然让他晕厥了一阵子,但时间自然不会太长。
在有些迷茫的睁开双眼之后,杨少柳几乎惊叫着在人群面前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太学生们因此不免有些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在背后咒骂起楚风的阴险毒辣,甚至开始怂恿杨少柳去报官。
离开那里之前,面对着赵润之的问话,楚风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局面之下,多说无益的,更像是一种辩解罢了,毫无意义。
而且打就打了,楚风没有任何推脱责任的意思,敢做自然就要敢当,关键的一点在于,他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更加明白在徽宗明白了自己劝阻杨少柳的目的之后,大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打人的事情很快的被传开,一天之内,虽然不能说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城,但在某一个小圈子里,已经成为了尽人皆知的事情。
首先得到这些消息的自然是太学生们,而后事情便传入了太学生父母的耳中。人们开始惊叹于楚风这个家伙的傲慢与嚣张,也有一部分人开始猜测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杨少柳的名声,是十有八九的人都知晓的,这时候细细思量一番,大概能够猜出二人是因为女子起了争执,但更多的,也就都是胡乱的穿凿附会了。
而这事情自然也很快的传到了徽宗的耳朵里,从最初的吃惊过后,徽宗也不免在女儿的哭诉中渐渐想到了什么,于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有关杨少柳的事情。最终得到的答复,当然是徽宗十分气恼的。
这样的花花公子,竟然还妄图得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在短短的一瞬间,徽宗几乎有一种把杨少柳碎尸万段的冲动。
但是这一刻,楚风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一种做错了事情的姿态,却又不怎么以此为耻的样子站在那里时,徽宗的心底,产生了一些有趣的想法……
“听说府衙已经接了状子,怕是这两天就会来通传你上堂。”徽宗饮了一口温酒,不疾不徐玩味的道,“瞧你说话这意思,是不准备否认了?你可知道依照着《宋律》,当街行凶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楚风笑道:“回去请教了一下文端先生,据说是最起码要挨上十板子……不过另一方面来说,刑不上大夫的,所以……”
“所以?”徽宗微微挑眉。
楚风挠头一笑:“似乎是随便罚一些钱财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旁边为徽宗填酒的李师师不由得扑哧一笑。
“李姑娘何必笑我。”楚风腼腆一笑。
“从楚郎君这等人物的嘴里,竟然听到这等话语,哪里由得我不笑呢!”李师师莞尔道,“原本一直以为,楚郎君是正人君子一般的人物呢。谁知道原来也只是一个会拿钱财来压人的小家伙么?倒颇有几分东京城里官宦子弟的做派了!”
这话自然是调侃的成份多一些,徽宗听着倒也觉得有趣,附和着叹息:“师师这样一说,果然如此了!哎!楚郎最初的时候也是懵懂少年一位,如今怎么沾染了这等俗气,啧啧——”
楚风挠了挠头,笑着道:“瞧二位说的,怎么好像我贪赃枉法了一般?只是气愤至极之后动手打了个人,也并没有打成什么样子嘛……我也是根据着《宋律》再赎罪了,怎么偏生被二位形容成了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徽宗佯怒道:“花点钱就想打发一通案子?这不是二世祖的行径又是什么了?”
略略吓唬了楚风一眼,徽宗才淡淡道:“你且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打人的?”
楚风看了徽宗一下,嘿笑一声,没有说话。
“哟?怎么着?还跟我耍上小心眼儿了?”徽宗觉得有趣,挑眉失笑。
楚风挠了挠头,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似乎还是放弃了,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这一下子可把徽宗气乐了,他指着楚风这小子,对李师师笑道:“你瞧瞧这个混账东西,简直就是在吊人的胃口!说了一半又不说,还摆出这么一副样子来,不知道给谁看的!”
李师师见状也笑,掩了嘴笑道:“楚郎君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的?要不直接跟姐姐说,姐姐帮你做主罢!”
楚风自然明白徽宗喜欢这等有趣的东西,但这时候也连忙见好就收,嘿嘿一笑,挠头道:“我有个猜测,胡乱说说而已。若是说的不对的话,希望贵人您不要笑话我就好。”
“哦?”徽宗眸子微亮,玩味的道,“什么猜测?”
楚风踟蹰着道:“那位何润之何郎君……恐怕是……”
他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确认没有外人在内。
“祝英台罢?”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一阵的安静。
徽宗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手上下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一双按捺着威严的眸子看向楚风,仿佛想要将他看个通透。
李师师偷偷的瞧了徽宗一眼,停下了为他填酒的动作,只默默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马公公侍立在角落之中,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是睡着了,似乎根本连听都没有听到。
楚风却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这时候见徽宗并没有直接命人将自己拖出去斩了,自然明白事情的发展大概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抬手揉了揉鼻子,继续有些认真的回望着徽宗的双眸,深深一揖后,毫不避讳的道:“在下也明白贵人的想法,如果我是聪明人的话,这个时候不但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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