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大儿媳妇是个好的,人好心也好,可就是有时候嘴比脑子要快上一步半步的,时不时让人无语那么一下子。
“老夫人和夫人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我这初次进京,见大世面,生怕行差踏错,给伯爷丢脸。”贵妃只作郑氏提的是个无关紧要之人,不似她的生死对头一般,仍笑意盈盈。
郑氏一见贵妃替她接了话茬,不禁笑了,也没注意贵妃继续要往下说的意欲,便接口道:
“我们上次见都论了姐妹,怎么今日再见反而生分了?”
贵妃笑道:“这不是当着夫人的面,我怕一时失了分寸,让夫人笑话吗?姐姐可不得多担待着些,怎地还挑妹妹的错?”
“就你这张小嘴啊,甜的跟甘蔗似的,谁会说你不知进退?”
武氏连连点头,郑氏这话说的不错,武进伯夫人可不像小家小户出来的,越看越让人欢喜。嘴还甜,还知进退,行事很有几分举重若轻,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绝不会过了。
转脸看见四儿媳妇,就不禁心里一叹。
长的也是花容月貌,可就是一张嘴太笨。
武氏生了三个儿子,老二自小不到三岁便夭折了。老三是妾生,长到十岁得了一场风寒也去了。整个成国公长房就余下两个儿子,老大骆非和老四骆易。
当初挑了段氏,翰林院院士之女,就是想给成天打打杀杀的骆易综合综合,受妻子影响能平和些,也省得配个暴脾气,两口子成天打架。谁知这段氏的确性情柔和,可就是……太柔和了,跟个面团子似的,读书读的都有些呆了,人情往来倒也没甚错处,可就是一张嘴实在闭的紧。
她倒是人前人后一个样儿,始终如一,对旁人这般,和骆易也是一样,夫妻俩倒是相敬如宾,可是成天连个热乎劲儿也没有。
按说今天见了自家夫君的救命恩人的家人,即便心里不喜都得装出一副热情劲儿。
可她——倒也不是故意冷淡,可就是说那话让人接不上下茬:
“哦,是呀!”
“真好。”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得出她的努力,可就是嘴……
太!笨!
这不,说起花想容是贵妃名下的产业,段氏倒是惊讶了——
“真的吗?太厉害了!”
能不能会说句话?
哪怕不会说,你熟悉了话前话后加名姐姐,实在装不出热情来,又不好论姐叫妹的,那就说句夫人。连个称呼都没有,幸亏屋子里人少,不然听话的人都不知道是和谁在讲话。
——等等!
武氏摸头,她错过了什么?
花想容是这武进伯夫人的产业?
武氏顿时一顿脑补,根本就没想到那是贵妃一手打拼出来的,只道贵妃果然不是寻常村妇,嫁人带着这么个丰厚的嫁妆,不知是明阳府哪家官家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