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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兄弟给打的,武进伯怕你们兄弟失和,让你过些日子再好好修复关系,怎么就成了武进伯打的?武进伯——是不是不认你啊?”郑涛这些天有意无意在工部透露自家女婿是圣眷正浓的武进伯亲侄,受了不小的瞩目。
当时自家闺女嫁了个臭工匠的事,他并未大肆宣扬,可是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虽勉强如了自家闺女的意,可是心里始终觉得丢人,这回可下子是摸到宝了,那家子穷亲戚人家产房传喜讯——升了个不要不要的,郑涛也就腆个脸当正经亲戚好好显摆了一把。
谁知才没两天就啪啪打脸,今天去工部好悬没让同僚们笑死。
柴文被打的相当严重,想要遮掩是遮掩不住的,只好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家兄弟因为一向于被休的杏儿关系良好,气不过才打的他。
郑涛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想武进伯会亲自动手打人。再怎样是自家侄子,时间久了,多走动走动也就亲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再想不到今天自家女婿挨揍的消息传的满京城都知道,别管是因为什么,他这老脸没地方搁!
“我不管,这事儿传出去于谁脸面都不好看——万一武进伯再疑心是咱们放出的风儿——你找管家支两百两银子去武进伯府送几件礼,好好解释一下这事,可不能莫名其妙怪咱们头上。”
郑涛忽然顿了顿,抬眼盯着柴文:“这事儿……不是你传的吧?”
柴文苦笑,他也得有这胆子,有这人脉。
就他小白人一个,就算有心往外传,谁听他说?认识的人就有限的那么几个,近来还都不来往了。而且郑涛这钻营的性子,眼巴巴当他四叔是个财神供着,他哪里敢多言多语。
二百两,他跟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二十两都跟打发乞丐似的,满脸不耐烦。
“爹,这事儿本就是我们兄弟之间的误会,和我四叔没关系,我又怎么会说四叔的坏话?”柴文摇头,“再者,我知道爹自有打算,哪会自做主张坏了爹的前程?”
郑涛隐约听出一丝嘲讽,皱眉想要训他,可是生生憋到了嗓子眼儿,不耐烦地冲他摆手:
“行了,你去吧!”
然后又好生叮嘱:“千万修好和武进伯的关系,那是你自家人,总比外人强。说点儿软和话,于咱们都没有坏处。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的。”
柴文一噎,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问题是全世界都知道,全世界都看他笑话!
……
“这武进伯府还挺不消停啊。”承平帝手拿御笔轻轻骚骚脸颊,嘴角浅浅勾起,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正在汇报京中动态的梁玉。
“你说,武进伯当着朕的面,又会怎样解释呢?”他好奇地扫了眼旁边侍立的胡进忠。
胡进忠脑中柴榕跪在地上耿直的表情一闪而过,说实话他有些好奇。
“大概……会解释一番吧。”再傻的人也不能眼瞅着屎盆子扣自己头上还不为自己说话吧,哪怕那屎盆子本就是他自己个儿的。
承平帝笑,猜什么呢,直接叫来不就知道答案了?
“宣,武进伯进宫觐见。”
承平帝兴、奋了,他想知道这回武进伯又会怎样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