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地转身就进了茶馆,矮胖的中年人冲他不怀好意地笑。当初他儿子看上郑涛家闺女,他可是说尽了好话,不就是他家儿子矮了点儿胖了点儿,长的不那么俊嘛,让郑家闺女好顿寒碜,这可好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又是这么个怂货,一天让岳丈骂八万遍,打完左脸右脸还得往上迎,哈哈,多亏当初这亲没结成!
……
柴文的脸已经不能用锅底灰来形容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能把手里的东西全砸郑涛脸上。
可是,现在柴家已经不认他,他再得罪了郑涛,天下之大就再无他容身之所了。
柴文深吸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若不是来武进伯府,担心他失了郑府的脸面,这马车原不该是他坐的。
回了郑府,前脚才迈进屋一个茶盏已经砸到他脚下——
“柴文,你跑哪里去了?一出去又是一大天,是不是你看我怀孕变胖变丑了,不想看到我才躲了出去!?”
柴文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忙上前换上温柔的声音:
“小祖宗,我这不是出去给爹办事吗……你哪变丑了,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最美的。怀孕后也是最美的孕妇……”
嘴上说什么,其实他已经不过心了,基本也就那一套。
看着郑宝珠那张肥大的脸,臃肿的身材,至今不改的跋扈性格,柴文不禁在心里苦笑。
如果当初……
如果不是他鬼迷了心窍,他现在还和温柔的杏儿日子过的好好的。四叔飞黄腾达做了武进伯,必定会关照他们,到时谋个一官半职,可不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不必每天赔笑脸,不必每天对着母夜叉,不必每天小心翼翼生怕被骂……
“柴文,你又晃神?!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休了的那个女人!?”
“……不是,我心里只有你,哪有什么被休的女人。”他道,不断的重复:“没有别人,只有我。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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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怀疑自己拿错了奏折。
不可能他才说完御史没有一视同仁参武进伯,第二天参他的折子就如同雪片一般飞过来。这帮臣子们绝没有这么‘善解人意’。
和承平帝想象的有些差距,他以为柴榕母亲的封诰诏书颁布下去,京城里会更高看武进伯,还一度怕给武进伯壮了声势。而这些奏折明明白白的打了承平帝的脸,用事实证明他们不畏强权的决心——
武进伯声势越大,御史们越担心他的品行,不足以服众。
于是不论是杀了无辜婴儿的状,还是殴打舞阳侯世子的状,还是不认亲人的状,甚至以点论面,生握皇帝重用武进伯,有朝一日养虎为患。
“……武进伯于社稷有功,可是品德不足以服众,望吾皇陛下慎重。”承平帝一字一顿地念着奏折,冷冷一笑。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御史吴景是定国公二女儿的妯娌的大表哥,定国公做四十岁寿的时候他听闻有这么个小御史去,特地问的梁玉。
定国公这是坐不住了,要为秦王一家子讨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