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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再度被叫到御书房时,定国公已经到了,不过柴榕并不认识。他认识的只有赵平,赵平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精神抖擞地错后定国公一步,见他进来冲他微微一笑。
“……柴爱卿,你和定国公将秦王小世孙的事再给定国公解释一遍。”承平帝冲柴榕摆手,“如实地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他不是说过了?
柴榕忽然看向皇帝口中的定国公,想来这就是秦王世子妃的亲爹。
“……很抱歉,你闺女疯了。不过,秦王世孙不是我杀的,是——应该是秦王的二儿子,什么郡王那个。”
承平帝嘴角抽搐,柴榕敢不敢包装一下语言再把话从嘴里吐出来,要不要这么实诚?
人家本来就因为闺女疯了,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你不好好解释就罢了,上来就提谁谁疯了。他怀疑如果不是他在场,定国公敢上去当场撕了柴榕——
当然,前提是定国公真的失去理智忘了柴榕‘杀神’的外号,功夫高绝。
“我敢保证我爹没有杀小世孙,我们只想救人,并不想杀人——如果是秦王世子又当别论。”
胡进忠:“……”武进伯又说大实话。
不过,柴榕仍是将对皇帝原本的说辞,当着定国公的面又重新说了一遍,胡进忠暗暗回想,武进伯真真是皇帝的好臣子,就按皇帝吩咐的,居然和以前说的一字都不带差的。能人!
“就是这么回事。”赵平道,“属下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人,绝对不是我和柴老爷子杀的,当然也与武进伯无关——他到时,我们已经和秦王世子的人打到一处,他根本就不曾接近过孩子,是直接奔秦王世子杀过去的。”
承平帝冲胡进忠使了个眼色,胡进忠将桌子上的供状送到定国公手上。
“这是秦王——不对,现在该说赵擎,是他二儿子赵潘的供状,有他亲手画的押,亲口认证小世孙是被他一不小心捂死的。”
“定国公……节哀。”
定国公一字不漏地看完了供状,面露痛色:“臣……有愧圣恩,一直对武进伯心存怨恨,今日才知里面竟有如此隐情。陛下……臣心痛女儿……秦王不忠不义不孝不悌,胆敢谋反,臣当初也是第一个上奏折痛骂奏王,现在他落魄了,一家子仍满心算计,还要休了发妻。”
“臣只怕赵擎小子存了这样的心思,臣的女儿在他身边也落不着好,”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求陛下开恩,准臣将孽女带回京外的庄子修养,臣一家宁愿从此闭门谢客,再不复出。”
承平帝起身踱步到定国公身前,一把将其扶起,果见定国公泪流满面,双目里布满红血丝,可见哀痛之甚。
“朕本就有意让国公将令嫒接回府上,不过是最近秦王一家子的判罚没有下来,不好单独做处治。不过国公放心,一直以来朕都令御医多加照顾,身边的侍女也都是皇后亲自挑选,再精心也没有了——”
没等承平帝把话说完,定国公又一头磕到地上,山呼万岁:
“陛下圣恩,臣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