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份吉林的战报,直接交给了大阿哥手上,康熙没有看到,故而现在才知道胤祚起兵的事情。
“皇上切勿动怒,老臣或许知道六阿哥起兵的原因。”马齐连忙拱手道。
“讲!”康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皇上未归京前,太子曾封闭京城九门,并派人软禁了六阿哥福晋及奴仆,后来六阿哥的福晋产女,太子又派人将其带进宫里,软禁起来,当做人质。六阿哥定是受到此事刺激,故而起兵护卫家眷。”
这时,东阁大学士熊赐履补充道:“六阿哥起兵之际,正是大阿哥掌权之时,六阿哥起兵并非对抗皇上,相反是为了保护皇上,请皇上明鉴。”
康熙沉吟片刻,问道:“阿依慕母女现在何处?”
李德全道:“六阿哥的福晋现在德妃娘娘宫中,身体吉祥,不过小格格不在……传闻是被高手救走了。”
“愚蠢!下作!”康熙痛骂。
虽未指名道姓,但众臣都知道他是在骂太子胤礽。
“将胤祚府上一应人等都放出宫去,参与此事的,不论兵丁侍卫还是统领将军,统统予以惩戒。”康熙命令道。
大学士王熙皱眉道:“齐齐哈尔地处关外,弹丸之地,守军不过六千余,怎么骤然增长至三万?还能击溃吉林将军的八旗兵,这其中定有蹊跷,老臣以为,六阿哥定是暗中练兵,早有不轨之意,还望皇上明鉴。”
马齐和熊赐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王熙的鄙夷。
现在形势是,胤祚三万大军与京城之间,只隔着个盛京将军,其手下八旗兵也不过万余人,胤祚随时都能南下威胁京城。
值此多事之秋,不能再生变数。
他是造反也罢,是进京护驾也罢。
现在都要予以安抚。
这也是两人虽与胤祚没有利益纠缠,却替他说话的原因。
马齐无奈拱手道:“皇上,据老臣所知,齐齐哈尔新军多用火器,成军极快,应当没有暗藏祸心。”
熊赐履则直接说:“臣以为,现今朝廷当以安抚为主,先令六阿哥停战,而后再从长计议。”
康熙叹口气道:“便如此吧,熊赐履,你替朕拟旨,将胤祚召回京来。”
“臣遵旨。”熊赐履行礼道。
“朕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康熙疲惫的道。
众臣行礼告退。
康熙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只觉的太阳穴跳动不止。
他曾想在南巡之后,就罢免胤祚的齐齐哈尔副都统之职,就是怕有朝一日,胤祚在关外做大,进而起兵造反。
没想到今日,他最担心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胤祚的脾气康熙是了解的,直来直去,不善权变,不贪权位,平日里总是和气待人,就是对下人都少有打骂,对自己那无法无天的福晋,更是疏于管教,这样的脾气看起来似乎软弱可欺。
但康熙却清楚知道胤祚对敌人的手段有多冷酷。
胤祚刚到关外,便将匪患北引,默许甚至奖励土匪在罗刹国烧杀抢掠,导致外兴安岭以北,现在成了一片绝地。
而后他出征李朝,操纵粮价,挑拨内战,致使李朝百姓死伤不下三十万。
就连胤祚最爱用的子母弹,都是种极阴损的武器,中弹之人浑身会被打的如马蜂窝一般,死相极惨。
本来太子即位,只需对胤祚和气相待,便双方相安无事。
而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就连康熙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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